殿下这才慢缓缓地抽出手去,只是那二指才抽离,他便低头吻上去,唇齿间尽是醇香清冽烧春酒酿,灼烫吐息交错,逐渐将两个人都烘热。
“算起来该有三个多月吧?”谢时观伸手在这哑巴微隆小腹上轻轻摩挲着,
沈却本不嗜酒,可却耐不住殿下这般刻意引诱,他抬起眼,灯烛把那双眼映得又黑又亮:“给……”
“给你也倒盏?”谢时观脸颠倒着,笑起来便愈发显得妖冶,见那哑巴点头,他便伸手点住他唇,“想得美。”
自从那日得知沈却再孕,殿下便通读不少医书,知道烧酒此物,乃是有身子人不能乱碰,不过谢时观也并不那死板,医书上说“妊娠忌食冰浆”,但夏日里镇过果子和酸梅汤,殿下并没有不许这哑巴吃。
只是他日并不带许多去,这哑巴也并不贪凉,常把这些降暑之物分给铺中仆丁和婢使们尝,自己却是不多吃。
见这哑巴发馋,又用那样双眼看着自己,因此谢时观心软,便用食中二指蘸点酒水,挤着他唇瓣,送入他口中。
自那日之后,桑恬有好些日子都没再来过。
有日仆丁将把绸伞送进里屋来,说是有位年轻娘子放在铺子门口,沈却忽地见着那把伞,稍稍怔愣。
陶衣如眼下才刚从隔壁药行过来,随手从沈却冰鉴里摘颗葡萄送进嘴里,见状便以闲谈口吻,淡淡说句:“女儿家脸皮薄,那日你那般推拒,她心里想必应有数。”
多日不见她来,这会儿又送归自己这把伞,想必这姑娘是真放下,沈却松口气,偏头望向那河畔。
虽是萍水相逢,可沈却还是希望她能另谋处好人家,往后就不要再为那些伤心事所累。
“好不好吃?”谢时观笑眼弯,手上刻意缓缓搅弄着,逼得这哑巴吐息越来越急,耳畔也红透,“怎这就醉?”
他笑着:“酒量这差啊。”
沈却有口难辩,只好纵着殿下往里探,实在有些喘不上气,这才伸手捉住他腕,眼眶里含着薄薄层泪,哀哀求着他。
“不吃?”谢时观垂眼问他,“这就够?”
沈却点点头。
夜里。
末伏过,这南边才终于有几分秋意,沈却刚烫过澡、濯过发,这会儿正懒懒地倚在床边上,任由殿下拿着块很长绢布替他擦干头发。
怕他着凉,谢时观还在榻边架只小炉,再要那哑巴枕在他腿上,很耐心地替他烘着发。
炉上顺道还温壶酒,用微火,不等那生酒沸热起来,殿下便取下那壶烧酒放在几案上,浅浅地给自己倒盏。
谢时观酌口酒,便又俯下身去,故意贴近勾着他:“西川那边才运来剑南烧春,要不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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