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说来龌龊,沈却不愿声张,更不想再继续往下深究,到时候攀连到东宫那位头上,反倒要闹得不可收场,平白再惹身腥。
可他没料到,谢时观竟压根不按他比划来说,还要故意曲解他话:“侯府上下人不懂事便罢,可若是做主子也惯纵着,那便很不成体统。”
宗子没料到会是这样答复,脸色下变得很难看。
沈却则暗暗瞥谢时观眼,分明触到他目光,可这人却依然无动于衷,反而继续自作主张道:“小侯爷,家殿下菩萨心肠,是看在老侯爷面上,才不去拆穿那些龌龊事,只是殿下不明说,旁人也不该就以为他软弱可欺。”
这话已然是叫对面下不来台,宗子脸色铁青,强撑着开口道:“王爷您听听,这叫什话?鄙人就是有包天胆,也没本事算计到殿下头上去,什龌龊事,鄙人怎不曾耳闻?”
三日后,宣平侯宗子携礼上门。
平王于前厅会客,谢时观随侍在侧,侯府宗子目光略略自他面上扫过,而后状若无意地开口询问道:“殿下向来念旧,怎身边忽然换个长随?”
谢时观如今着件玄色绣罗衣,革带束腰,衬得他长身玉立、沈腰潘鬓,烨然若神人。这般出众容色,宗子也还是头回见,心里不自觉地便往歪处去想。
常听闻平王与其嫡妻素不相能,难不成这位殿下不爱温香软玉,而好断袖分桃?
“小仆爷娘抱病,本王便许假让他回乡尽孝,”沈却随手答,紧接着又反问,“宗子今日特意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宗子装什傻?”谢时观冷笑声,“这事若戳穿明说,只怕没面人是您。”
宗子没见过这般略无忌惮仆役,脸僵着,而后又形容古怪道:“殿下,您府上仆役可真是牙尖嘴利,鄙人竟不知道,主人间说话,什时候轮得上个贱奴插嘴。”
沈却这才猛地拍桌案,案上茶盏紧跟着颤,杯盖与盏身碰撞出声脆响,他眼略略往谢时观身上撇:“还不住口!”
谢时观冲他着
他手语刚落,身侧谢时观便逐字逐句地替他口译出言。
自那日之后,谢时观便拿准他软肋,得寸进尺地要求沈却将他从外府调到内殿里,常随他左右。
沈却也怕他会将自己深藏隐秘脱口说出去,如此留他在身侧,也好时时监视着,因此几经犹豫,也就认下。
宗子愧歉笑:“那日家父寿宴,席间热闹,鄙人竟未及时注意到殿下酒醉,再加上下人们照料不周、简慢无礼,也不知提醒鄙人二句,殿下提前离席,鄙人都未曾亲自相送,着实失礼。”
沈却缓缓比划道:“本王酒量不佳,那日多吃几盏酒,便觉身子不爽,这才不告而别,还请宗子毋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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