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顺着他指
方向看过去，路灯下面，林旭拎着尼龙袋子，
上学那几年，他大伯给钱交
学费后就剩不多少，他和林旭日常开销完全是靠傻子白天在工地打工剩余时间捡瓶子拿去卖赚来钱支撑。
程煜放学下晚自习时候已经十点，路边三三俩俩都是刚刚放学高三学生，他把书包搭在肩上，慢吞吞往家走。
他不是很想看到傻子，每次往家走路程对他来说都是折磨，他讨厌自己心里日渐对傻子依赖，害怕自己有
天会离不开傻子。
“程煜！”
背上突然被拍下，程煜吓跳，转过头看到体委笑脸白痴模样站在他身边。
“
有钱。”
“你钱不够，而且你个人赚钱更累。”
林旭听完后脚使劲在地上踏下，焦躁走圈，最后蹲在地上，无助抱着脑袋，“没用！没钱！讨厌自己！”
程煜心里酸不行，他知道林旭不会同意他到工地来才直躲着他，听着林旭话心里跟刀子割样，他把林旭拉起来，林旭红着眼睛别过头不肯看他。
“你已经够好，傻子，只是想陪着你。去吃饭，吃完饭们起工作，起赚钱。”
转个身背对着突然出现林旭。
林旭抓着他衣服把他拉起来，然后程煜听到林旭惶急声音：“真是你！”
程煜转过身对林旭干笑几声：“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
林旭打量着他全是灰衣服，大声吼：“你走！”
程煜放下饭盒，故意板着脸，叫他：“林旭。”
“去游戏厅？”
“不去。”
“怎
？怕你家傻子等着急。”
程煜打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手：“太晚。”
“喂，”体委突然指着街对面，“那不是你家傻子吗？”
林旭还是不肯动。
程煜笑笑：“好，等夜校上完，就可以找其他工作。”
林旭气鼓鼓看他，伸出右手小指：“拉钩！”
程煜跟他拉拉手，又擦掉林旭额头上挂着汗珠，林旭这才勉强笑下。
下午，程煜眼睛直盯着汗流浃背但是认真仔细工作林旭，林旭正在砌墙，抬起头对程煜笑笑。程煜深吸口气，趁着休息时候站到墙后点支烟。幸好傻子对他曾经做事都不在乎，只知道傻乎乎个劲儿对他好。
林旭不依不饶抓着他往外走：“不能来！你走！”
“林旭！”程煜无奈看着他。
林旭见程煜不肯走，焦急用手指点着他肩膀，给程煜解释：“会疼！累！”
他着急又只会说些简单字，肚子情绪表达不出来，红着眼睛不停说：“累！”
“不累，要赚钱，你个人干活才会累。”程煜摸摸林旭脸，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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