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嘉央离开时留门,夜风裹着花香侵入屋中。花香催人眠,沈毓章用手肘拄着案台,手掌撑着额头,闭眼休息。伤痛极抽人精力,不多时他便意识昏沉,几欲睡着。
朦胧间,门口传来窸窸窣窣声音。
沈毓章勉力睁眼,瞟见有角孩童袍摆挂在门槛处,目光再向上去,正见个想要极力隐藏自己、却又忍不住要探头向内张望小男孩。
怔瞬,他幡然清醒。
小男孩被他发现,头先是往外躲下,没过多久,又大着胆子探头向内望望,见屋中男人无甚反应,便试探地抬脚迈过门槛,不算费劲地将自己挪进屋。
“这些年你因而受多少委屈,只能揣测。而只要揣测,就觉得心都要沉。
“你说无意再叙你之旧事,又说你再无当初。那便如你所愿,你不叙旧事,亦不提当初。
“要你看这往后,是如何待你。你若愿意把心再给,绝不会再让你疼分。
“你若不愿意,那便直等到你愿意为止。
“但你若想把心给别人,除非死。”
跟着,却还是因贪猎而不当心地从马上摔下来。
幸得天佑,摔伤不重,骨头也只断肋条根。
回京之后,她听闻他受伤便跑出宫来看他。
当时她眼眶通红,紧攥着他手腕,又气又急,掀开他衣袍就要看他伤处。
那时候他还能忍着疼笑出来,腾出只手将她搂住,安慰她不是什大伤,不过两三个月他便又能同从前样,能上马能张弓,能将她把抱起来。
他眨着眼看看沈毓章,虽难掩好奇,却还是有礼地冲他揖,动作带着孩童独有青涩认真。
然后他稚嫩声音在屋中响起:“你是谁?”
沈毓章想说些什,但丝声音都发不出,整个喉咙都被心头翻涌上来热血堵得牢牢。
他不止发不出声音,他连动都动不,整个人像是被用粗而硬石钉钉在这榻上,从头到脚都僵硬着,连背部伤口都没痛感。
小男孩容貌在屋中光线下现
……
伤口被处理妥当后,英嘉央拿他褪下衣物稍稍搭在他身上,说:“去让人找些干净男子衣物,拿来给你。”
然后便离开这间屋子。
这是自他说完后,她对他说唯句话。
说这话时,她声音听起来无波无澜。而从始至终,她都没叫他看清她脸色如何。
她把下巴搁在他肩头,只觉心被揪扯得难受,半晌后闷闷地道:可是心里面疼。
……
“你既然还是会心疼,”沈毓章声音低沉有力,“那有些话要说给你听。”
英嘉央不语,手中替他轻轻清创、上药。
他背着她,看不见她神情,停停,又兀自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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