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格上凝着冰晶在清晨暖阳照耀下,变得五彩斑斓。那片斑斓映上铜镜,将镜中人面容也染上几缕不样华彩。
卓少炎微微闭眼,错开阳光。
婢女立在她身后为她梳发,面梳面道:“今日是除夕,每年这日,公主殿下都喜欢热热闹闹地过。去岁王爷有事急着赶回南面,连团圆宴都没和公主起吃上。今岁王爷不仅留在府上,还有殿下陪着,总算是能热闹圆满回。”
去岁他是为什急着赶回南面,婢女不知,可卓少炎十分清楚。她没说话,只是将双眼重新打开。
婢女又道:“殿下不知,王爷昨
……
子时过半,司夜婢女将将轮换过回。
戚炳靖回到他同卓少炎歇宿主屋处,立时就有婢女执烛为他开门,“王爷。”他迈步进去,压着声音问:“英王如何?”婢女答说:“英王殿下早已睡熟。”
他未解外袍,直接绕过屏风,走去里屋床边。
床帐低荡,隐约可见她侧卧身影。她呼吸声轻又平稳,胳膊搭在被子外面,袖口被蹭卷至肘间,裸露皮肤在夜里看起来白得冷青。
意,故而时不知该说些什。
沉默片刻,周怿仍是选择有话直言:“王爷同她走本就不是条道,她难以接受王爷所谋之事,不是她错。”
不论是他还是和畅,当初都劝过谏过,但谁都挡不住戚炳靖意孤行。
虽不是条道,但戚炳靖在她身上花多年心思,自然懂她,更是心甘情愿地为她路保驾。如今换作她,面对戚炳靖诸多旧事不过日夜功夫,莫说懂他、莫说心甘情愿,单论眼下她还能留在他身边,便已是极为不易。
周怿本想劝戚炳靖,莫求太多。但他慎思再三,没说出口。
戚炳靖无声地撩起帐子,伸手轻轻地将她衣袖扯下来,盖住她手臂。
他立着看会儿她平静睡容,然后放下床帐,退几步,寻把椅子坐下,就这望着被丝帐遮罩在内她,动也不动。
四更过,婢女悄声进来叫起,见这副场面,登时愣。
戚炳靖转过头,示意她莫出声,自己起身走至外面小阁内,命人来服侍他洗漱、更换朝服。
……
“周怿。”戚炳靖道,声音没什起伏,“同她说,若她难再付真心,也不留她人。你说,是不是愚蠢至极?”
周怿时无言,只是皱眉。
戚炳靖攥紧拳头抵在桌案上,他久未进水喉咙有些沙哑:“你说——是不是愚蠢至极?!”
水烧开。
周怿将茶盏拿去烫,然后重新添茶。他走回戚炳靖身旁,奉上茶,如实道:“王爷。以英王殿下性子,不论王爷说与不说这话,她若真心想走,王爷必也是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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