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醒到
卓少炎。
算起来，她竟有
段时日没有收到戚炳靖发回
书信。思及此，她再看这嫁衣与凤冠，只觉意兴阑珊。
“姑姑，替
宽衣罢。”
……
苏郁看得怔。
她像是陷入颇为久远回忆，渐渐地，她眼中涌现水光。
卓少炎察出她异样，轻声道：“姑姑，怎
？”
苏郁回过神，连忙背过身，拾袖抹抹眼角，然后才道：“瞧见殿下模样，心想若是王爷看见，不知要有多欢喜。”
……若是还有个人也能看见，不知该有多好。
和畅留在原地，尴尬之后，怅然若失。
身后有人叫他：“和畅。”
他便将头转向另边——周怿不知什时候来到此地，也不知看有多久——他立刻开始头疼。
“太轻狂。”
周怿丢下这句，从他身边走过。
雪轻落，和畅撑伞驻足。白霜覆着伞骨，他看清来人，笑下，笑意如春风和煦。
倪枫与他擦身而过。
和畅却没有继续前行，转身叫道：“小九。”
倪枫顿下，回头，没什表情地看向他。
他便笑问说：“听郑太医总是这般唤你，觉得好奇，不知这是为何？”
卓少炎望她会儿，问说：“姑姑是不是想到……已故文妃纪氏？”
她既这般问，苏郁便也不再掩饰，轻泣而哽咽道：“文妃是个可怜人，她当年为生养王爷，吃多少苦，却没能亲眼看着王爷长成如今这般顶天立地男儿，也看不见王爷如今能娶到殿下这般女子，更看不见王爷如今有殿下这般疼他。”
卓少炎抚上腹部，时无言。
少顷，苏郁拭去泪水，道：“明明是喜事，却让殿下也跟着难过，是之过。”
说着，她又近前，仔细察看婚服是否妥帖，然后又自顾自地叹道：“殿下如今有身子，若再耽搁些日子，这婚服定会变得不合身。也不知王爷什时候才能回来，真是急死个人。”
……
嫁衣如火。
织金、云霞、凤纹，深青色霞帔自卓少炎肩头曳下，琢有高贵凤鸟玉坠垂在她身前，半陷入轻软大红衣纱。
对着鎏金描画等高铜镜，苏郁双手捧起那只仅有大晋历代皇后才能用凤冠，珍而重之地为卓少炎戴上。
凤冠明灿，映得卓少炎面庞如染霞色。
她如柳眉轻动，神色透出丝不耐烦，却还是回答他：“在家排行第九。”
“哦。”和畅副恍悟模样。他向她踱近，直到离她半臂之距，又笑着说道：“小九，你怎总不笑。”
倪枫抬动眼皮，伸手触上他胸膛。
和畅立刻半身发麻，心跳遽烈——她却用极大力气将他使劲搡，逼他踉跄退后，离她远好些。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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