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不语,直接将他搡进去。
郑至和不妨,双手脱力,医箱落地。啪嗒声,箱盖震开,里面沾血物件掉落地。
“诶!”他赶紧蹲下去收拾,脑门急出层密汗。
卓少炎声音自前方传入他耳中:“郑至和。”
郑至和闻声便不敢动,老实跪好,应道:“殿、殿下。”
郑至和连说带比划,言辞略显激动,仿佛当日卓少炎拔剑挥砍模样历历在目。
谢淖无声,只点点头。
这话与和畅所言无误。他从京中返回晋煕郡后,才知她已离开鄂王府而南下戎州。和畅亲示伤臂,又将当日之情形详细说明,她是何等震怒,又是何等决绝,完全令和畅束手无措。
面对和畅劝他留府养伤谏言,他根本不听,径自点人马便掉头南进。
而他此时面不改色,却更令郑至和愁眉苦脸。
,点点地沿着里衣侧边从下往上剪开。待剥去浸血衣衫,鞭伤触目,郑至和又倒抽口气。
他忍不住地发急:“将军伤未痊愈,为何还要披甲、骑马、行军?这般闹,伤口又裂,军前简陋,若有差池,恐有性命之危!”
谢淖任他责问,始终言不发。
郑至和等发过急,理智回复些,便不敢再多言,只是紧皱着眉头替他清创、上药、包扎。
渐渐地,谢淖额头有冷汗溢出,眉峰随着郑至和手腕动作而下下地细微颤动,浑身筋肉紧绷,几因痛而痉挛。
卓少炎问说:“他伤势如何?”
郑至
郑至和将医箱收拾,唉声叹气道:“将军且少歇,下官去为将军煎药。只是将军此伤,若英王殿下问起,下官该如何答复?”
谢淖抬手,指指他脑门,沉声道:“若敢提字,你这人头无人能保。”
……
出兵帐,没走数步,郑至和便被两个士兵左右地掠住,直接带往中军大帐。
郑至和大骇,“你们……你们要做什?”他这般颤声说几句,却毫无反抗余地,只得半被强迫半自愿地到卓少炎帐前。
终于,郑至和停手。
他听见身前男人从喉咙深处挤出两声喘息,像是捱过这阵痛。紧接着,他就听见男人问:“……她可还好?”
郑至和拿布擦拭手上血痕,苦笑道:“将军如是,英王殿下焉能好得?下官被英王殿下从晋煕郡带来此地,每日皆在担心自己项上人头,连夜里都睡不好觉。”
谢淖以拳撑地,缓慢地站起来。他赤着绷带裹扎上半身,将自己移去矮榻边,叫郑至和取壶水来,饮而尽。然后他看向郑至和,问说:“她发多大怒?”
“英王殿下砍伤和畅条臂膀,又把婚服、凤冠、圣旨全砍碎,说鄂王府上下全在骗她,而这世间从此往后再无鄂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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