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礼下子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蹙眉片刻,便路往后院沈知书屋内走去。
垂柳过廊,有鸟儿叽喳振翅,后院东面第三间屋子门半开半掩着,外面竟没个下人候着。
她伸腿踢开门,走进去
她独自望着楼前细柳许久,才终是眯眸,转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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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宅外榴花地香,流云轻散,清静得紧。
门口小厮看见沈知礼从马车上下来,忙去迎:“大小姐回来。”又接过沈知礼手中东西,跟在后面进门。
沈知礼拢拢耳旁碎发,嘱咐道:“这些东西都是大公子爱吃,会儿见着老爷可别说是买,只说是别人听见大公子今日回京,送来府上。”
毫关系,孟姑娘投错人。”
孟廷辉面不变色,只轻声道:“只怕在下若真是狷介之人,沈大人反倒瞧不上。不过是两首小赋罢,沈大人戒心甚重。”
沈知礼定定地盯她许久,红唇忽扬,连笑好几声才道:“好个孟廷辉。”她复又将帖子拿过来,边翻开看,边继续道:“若换旁人,只怕早就被方才那席话给吓退。你说得没错,朝中从来不乏狷介之士,可砭清激浊之人在官场上从来都是不讨喜。连站都站不稳,空有肚子经世之才又有何用?可怜这道理竟没多少人明白。”
孟廷辉依旧轻声道:“谢沈大人。”
沈知礼阅毕,叹道:“孟姑娘果然好文采。”抬眼笑笑,“也别叫沈大人,双名知礼、复字乐焉,孟姑娘以后叫乐焉便好。以孟姑娘之才,此次进士科金榜题名又有何难,到时孟姑娘与同朝为臣,还望能够相互扶持才好。”
小厮默然,跟在后面声不吭。
她边走边四下打量,见府中甚是冷清,觉得不对劲,便转头问道:“怎,大公子还没回府?不是说天没亮时就到城外,然后同太子道入宫觐见皇上去?”
小厮上前几步,小声道:“回是回来,只不过大公子在同老爷置气,连夫人特意给他备接风饭都不肯吃口。”
沈知礼讶然,“为何事?”
小厮嗫喏半天,副不敢说样子,直待见她脸色作怒,才慌忙道:“听说……听说大公子要放外任,潮安北路,青州!”
孟廷辉连忙起身,“不敢。”
沈知礼还欲再说什,就见有人从楼后小步快跑而来,手中拎两个油纸包,对掌柜道:“掌柜,都包好。”
她便也站起身来,笑向孟廷辉道:“家中有事,不便久留,待会试放榜之日,与孟姑娘在礼部院外再会。”
孟廷辉点头,抬手轻揖下,宽长袖口垂落腰侧,边角微卷。
当初未得沈太傅青睐虽是大憾事,可如今能够稍稍攀附沈知礼,想必也是能有些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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