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阙两边,立有红纱贴金烛笼二百对,放
原只当他是时兴起,才从金明台回来便去孟府将她掳就走,可方才那切,分明是他早就安排好。
他在储君位上凡十年,内外诸司里他亲信不在少数,如今他身承大统,内廷之中忠于他人更是愈来愈多。今夜这出城行,他若想真心瞒过外朝诸位臣工,怕也不是难事。
夜风撩过他眉眼,给那双流光微凛眸子更是镀层暗意。他注视着她,目光愈显肆无忌惮,火样地烧过她粉颊红唇,最后敛眉,又猛地抽鞭,催马儿快行。
雪意纵漫路阔道窄径,夜色愈深。
出城向西三十里,并非短途。可他驭马疾狠,令黑骏纵力飞驰,半夜时分便到西山脚下。
他这话是如此随意,可又是如此霸道,令她时无言以对,就这由他搂在马上,路驰向内城北门。
她深深地知道自己拒绝不他,任是他话他要求有多逾例多令她不解,她也无力相抗。
在旁人面前尚能淡然处事,纵是再棘手情境她亦能不慌不乱,可唯独次次见他,便像是失心似地逆火而进。
正月初十夜里,他竟然就这光明正大地带着她纵马驰过京城中大街小巷,罔顾天子尊位罔顾她身份,连身上衮服都未换,便要这出城往西山去。而她,明知他此刻行为便说是疯狂亦不为过,可她依旧愿意随他道疯、道狂。
街边高树枝丫上有零星碎雪震落下来。
西山上有祥云观。
从前国中西祀大典五年行,祀典皆在西山祥云观中。沿山腰而上不远,便可见祥云观之檐角飞兽,琉璃翠瓦在夜色中亦绽光芒。
她向只闻祥云观其名,却从未有机会见过祥云观其实。她从前在翰林院协修先朝国史时,曾不止次读到过那些繁复祀典礼志,深知此地之于天家而言极是秘重,万没想到他说带她来西山赏雪,会是直上西山祥云观。
夜色空迷,马蹄踏雪声格外清晰。
弯径静整,傍山而上,他呼吸荡在她耳边,她心跳愈来愈快,终在最后个弯转过后,看见祥云观阙前那片平展阔大石砖。
她脖颈凉,不禁轻颤。
他把扯开大氅,将她结结实实地裹进去,右掌控缰转,驰速愈急。她背贴着他胸膛,大氅长羽滑顺暖热,带着他身上气息,令她顿感醺然,又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北门城洞大开,下面竟然有人手执红纱珠络灯笼在等,照亮路青砖石道。
守军亦撤,留待竟都是些皇城司人,见他快马驰来,便纷纷躬身相迎,待黑骏箭风似窜出城门,才直身去闭门。
她在马上惊讶得不得,双手紧紧握住身前鞍桥,努力侧头去看他,“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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