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今夜此时,却是如此渴望听见她这般唤他名字。
这字从她唇间轻轻吐出,飘飘然无束无缚,就好像她对他感情般坦净如
她忽而微恼,抬头蹙眉,轻声道:“陛下当日在冲州城外,将臣骗得好惨。臣若是早知心中那人是当今天下之主,断无可能会在州试上那做。”
他挑眉,“并未骗你。”
她闻言愈发恼,“陛下说自己姓何名独,怎不是骗臣?”
他慵然低笑,“当年上皇与平王予双名,此事天下人皆知。说是姓何,不过亦是随父王微服出巡往例。”他轻掐她下巴,神情微有不豫,“倒是你,敢这般直呼圣讳,该当何罪?”
她不依,道:“上皇与平王当年亦有言,道皇太子虽有双名,然不以独字为讳,天下人不必趋避此字。”
骨经脉都像是被热气贯通似,令她浑身躁热不安。
她脸庞蹭蹭他胸膛,小声道:“陛下……”
他低应,“泡得可舒服?”
她仰起头,双眼水汪汪地瞅着他,嘴唇嘟动几下,才道:“舒服。”说着,两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起来。
指过之处,皆是紧绷厚实。她明明能感受到他欲望,可他却只是任她随意乱摸,久久不动。
他笑起来,薄唇弯出个好看弧度,低头吻住她,唇舌缠磨许久,才抵住她额头,哑声道:“叫声名字,让听听。”
“陛下是想让臣送命不成?”她脸庞红扑扑,眸子明亮,话虽露怯,可神情却丝毫不惧,直凑到他耳边,唇间飞快地轻吐二字:“……英、寡。”
他身子轻震下,嘴唇仍是弯着,眼底笑意未褪,“孟廷辉,你果真是胆大包天。”
可心底里暖意却是阵阵在涌。
自幼及长,除他那双高高在上父母之外,还有谁人敢这般唤他名字?而这个‘寡’字,又是令他背负多少人厚望、期待和信任,二十多年来日日夜夜所虑皆是这片江山天下,何曾将私情置于心间过。
她热得发晕,攀住他肩头,凑过去亲他,眼睫擦过他脸,又睁开,眸子上也挂层氤氲水气,声音有些发闷:“……陛下今夜带臣来此,真就只是为赏雪?”
他眼底尽注笑意,神情舒缓,“……真就只是为赏雪。”
她抿抿唇,垂头不吭气,身子贴住他,不再乱动。
他无意与她欢好,可她心底却渴望得阵阵发痒。然而这话她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莫论此事由女子来道是多羞窘,单说她是什身份,又岂能开口向皇上索求这等事情?
只消想,她便要在心中暗啐自己真是枉有肚子圣贤学问,从前别人说她是佞幸宠臣尚可称是不明就理,可她现如今满脑子想,竟当真是佞臣才会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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