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道:“疑北戬此番有诈,所以有事付你。”
黄波脸色凛,“他们岂是对大人不利?”
孟廷辉摇摇头,道:“于无碍。此次奉上谕来此与北戬佯作议和之状,意在拖缓北事二、三月,待国中寇祸平止再图北戬。然今日北戬于增岁事毫不迟疑,恐其别有它图,北戬关内兵马虽少,然或有伏军藏于东西两面,而大军主力屯于金峡关外,虽能时扼其喉舌,但为长久计却不利于战。眼下北戬待甚厚,实是诡异,只
孟廷辉放眼扫,不见黄波人影,料想其是先被人带到简帐那边去,足下步子不禁快些。
岳临夕大步走在她身侧,眉目在斜阳金辉下散着淡淡光。
她斜瞄他眼,不冷不热地道:“你与尹清看起来皆是风雅之人,但做起这些沾血之事来竟也是毫不犹豫。”
岳临夕额上轻现皱纹,看她道:“倘能复中宛故国,纵有千险万阻亦不辞。”
孟廷辉听后步子放缓些,许久才微冷道:“是。倘能复国,纵是死伤万千、民血涂原又有何虑?”
孟廷辉问岳临夕道:“你们原打算何时将送往舒州?又要从哪条路往南?”
岳临夕立刻道:“原计于待国主抵赴北戬大营之后便即刻动身。因临淮路有韩澎之部阻道、潮安北面大平禁军数众,所以仍旧打算从建康路锐州直接南下。”
她撇嘴,似是讽刺道:“建康路?狄念在汾州宣抚司你们倒是不怕!大平禁军调往建康路剿寇之部何止数万,倘从建康路南下,你有把握不出意外?”
岳临夕皱眉,“国主之意是?”
孟廷辉拢拢袖口,好整以暇道:“韩澎之部已经退守梓州,临淮路禁军不足以惧,便从睴州向南,绕道向西入建康,再去舒州。”
岳临夕只当她出言狠戾,不由道:“从前不知国主手段如此雷霆决绝,今见国主裁事果决,毫不见女子心性,实让臣感佩万分。”
她却不再理会他,径往前走去。
待到简帐外,果见黄波等她等得焦急,见她就疾声道:“大人!”
孟廷辉令岳临夕退下,冲黄波压低声音道:“你随进来。”
黄波见她神情凝肃,像是有何机紧要事,便利落闪身入内,挑眉看她,待她发话。
“便听国主吩咐。”岳临夕稍稍想,就应下来。
她又看向赵回,道:“未防生变,不可久留于此地。待金峡关外大平禁军退守三十里,便出关向睴州,还望赵将军言而有信,拜表朝中请议你之计,到时倘有盟书之约,直接发往舒州即可。”
赵回正色道:“定。”
她又轻轻敛眉,“事既议妥,也想歇歇。”
赵回忙叫人来带她去简帐内休息,岳临夕见状,也跟在她身后走出去,欲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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