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她身后,俯身在她发顶印个吻,薄唇又移去她耳边,“怎,不至于连也气罢?”
她哼道:“不敢。”
他笑,发狠似咬口她细嫩敏感耳垂,“听人说,尚食局人不规矩,哄着若韧吃些荤食,若韫忍不住也跟着吃,若韬不过是在旁没挡住,也值得你这样斥责她?”
她轻轻叹气,回眼瞅他,“她要是般公主也就罢,偏她生就是你嫡长女,偏你又不顾不管地册她为储,殊不知这天下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她瞧?倘不在内廷罚罚她,这要是落在外朝哪个有心人手中当把柄,又该如何是好?”
说着,她又略微忿然地拨开他手臂,“教罚他们也就罢,谁让你次次都来装好人?哄着叫孩子们不和亲……”
,道:“且带着两个皇弟下去看书练字罢。”
这三个孩子中,也就是女儿性子最像自己,自幼不爱多言,安于静处,虽从出生便被册立为储,可却极是自敛懂事儿,年纪小小便颇受二府老臣们喜爱。
“谢父皇。”若韬站起来,静静地牵过若韧小手,又叫过若韫,复又冲他行过礼,然后便齐退殿出去。
他看着孩子们身影淡出朱门,这才缓缓转身,走入内殿。
细高铜镜前簪花满案,她坐得端正,手中翻叠着些细绢薄衫,听见他脚步也不作声,只径低着眼。
他笑着将她把拽起来抱进怀中,“你听不见旁人都说若韫和若韧像你?看若韧方才那灵动放肆劲儿,哪像个三岁大娃娃。”
她在他怀中小挣下,身子不觉软,将手中薄衫随意往案上扔,埋头在他胸口,“久赖在
因国中数路遭逢水灾,他之前减免北面岁入锦绮绫纱之贡,宫中如今用大多是绵绢类衣料。自景宣三年沈知书奉诏归京,严馥之便将严家在潮安铺子交给父亲外宅打理,自己随沈知书进京没多久,因衣妆精致颇受那些命妇千金们追捧,遂又开家裁衣坊,专为名门大户女眷们裁衣缝裙,便是孟廷辉在宫中好些用度,也都是从严馥之那里来。
今次宫中用例既改为绵绢,她自然身先士卒地服绵穿绢,连带着这京畿宇内朝臣们府上亦不敢平铺缣绫锦绣。严馥之更是改铺子里用料,所余之钱帛皆上贡以做北面边费,如此来,整个畿内并同河阳南、北路商贾们又连纳不少钱,以为朝廷赈灾出力。
她于此事之功,他看在眼中,更是暖在心头。
这多年来,她心中装是他,是他江山天下,更是他百姓万民。她是他知解君心能臣,是他生死与共女子,是他同甘共苦妻,更是他三个孩子母后。
此生能得她人,便是苍天予福,而他也再无它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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