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思间,若韬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轻轻拽着她衣角道:“
可他尚未来得及开口,北面倒先出事儿。
但真正令她动容,却不仅仅是他这藏许久心意,而是二位老人竟然允让他这念头。
抛去国仇家恨,这江山天下浸染二人鲜血汗水,而二人竟能够如此坦然地重割疆土与前朝敌国皇嗣,若非是深知他对她爱,又怎会如此豁达和包容?
她想着,不禁抬眼望向不远处垂柳桥头,恰见英欢红唇微扬,正笑望着她举动。
眼底忽而涩湿片。
她有些狐疑地接过来,斥退那宫女,飞快地打开来。
目光慢慢扫过去,这些字是那熟悉,却又是那刺眼,直叫她看得眼角都发酸。
良久,她才合上信笺,握在掌心中,轻轻牵唇。
都已过这多年,她竟然直不知道,他对她用情会是如此之深。
信上落款后面是景宣元年冬十二月。
。
这对老人年轻时走过多少风雨,经历多少爱恨,见证多少世情,那些国仇家恨在他们眼中早已淡如云烟,又怎会对她心生罅隙?
如今她在他们眼中,就只是他们爱子所钟爱女子。
而她这几日看着二位老人之间相处,又何尝不是羡慕至极?
相恨十年,眼相望,继而相缠生……人向来都道天家最是无情,可这无情之下,偏又有着最矢志不渝爱。
虽是自幼无父无母,可她今生能得到他爱、能得到他父母真心相待,是亦足矣。
远处忽起阵脚步声,有内侍急匆匆地跑来,见她坐在近处,不由立即止步,满头大汗道:“启禀皇后娘娘,方才城头军司来报,说是……说是远远见着黄仗,看样子竟像是皇上来。”
孟廷辉诧异万分,马上站起身来。
她之所以会独自带着三个孩子来西都,就是因他在京中忙得脱不开身,又不好摆驾西幸、徒叫国库破费番。
怎今次却会跟着她脚步到西都来?
那个时候她在做什?
她甫入枢府没多久,日夜尽心学习军务诸事,忙得焦头烂额。
可他却已在打算她与他将来切。
包括,北面那片广阔疆域。
当初他诏割许北面数路做她人封邑,她以为那是他因势所迫才做决定,谁曾想早在景宣元年时,他便已决心要以这片疆土来尝她那亡国破家之殇,以堵住天下众人之口……继而册她为他皇后。
淡至极致,情至浓时。
她只愿待她年老之时,亦能与他白首相望、含笑执手、共寝穴。
“皇后娘娘。”
身后女声突然唤回她心神,她回头去望,“何事?”
宫女笑吟吟得呈上来封边角泛黄信件,道:“这是上皇适才吩咐叫奴婢拿来给娘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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