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只管向他眨眼,终是没有开口。
花奴拖着薛绍手道:“爹爹带去打球!你应!表哥也起去!”李成器微微笑:“就不去。”薛绍心知他是惧怕太后,不敢擅自离宫。他沉默刻,阳光下少年头戴远游冠,身着紫色公服,腰间玉带还显得有些宽大,纤细身子似是难支撑起这身衣裳。那清秀笑容里略带羞赧惆怅,让薛绍蓦然有种时光流转错觉,这分明便是弘初立太子模样。原来十几年光阴转过去,宿命却如同含元殿前日晷,圈圈地重复。
薛绍迈上步,拉起李成器手,柔声道:“没关系,跟姑夫去玩,太后那里有你姑姑去说。”他抬起头,以不容置疑口气向跟随李成器内侍命令道:“带太子殿下去打球,你去取套缺胯裤褶来。”
薛绍带他们来到宫内乾元殿后球场,负责球场宦官忙迎上来,薛绍笑道:“上次让你做球杆做好?”那内侍笑道:“早已做好,是按照小郎君身量做,请驸马过目。”个小内侍捧上来几根短小球杆,薛绍拿过来凭空挥动几下,点头道:“轻重倒还合宜。”薛崇简才知父亲早就为自己订做杆子,大喜道:“给,给!”薛绍笑道:“急什,爹爹先打杆给你看。”
内侍牵出匹高大红马,与薛绍平日用作坐骑白马不同,此马通身枣红色,头上装着黄金笼头,马尾短束,背上安金涂琉璃马鞍、蹙金五彩绣打球纹障泥,煞是威风。薛绍抚摸下红马修长脖颈,换过根长球杆,翻身上马。个小内侍将颗用彩绢扎成球放在距离球门两丈外处,快速跑开。
坐下畜生兴奋地踏着蹄子,扑哧扑哧喷着气,显示它是多渴望奔驰。薛绍咄声呵斥,用球杆击马臀,红马立刻如踏云追月般向前飞奔,在掠过彩球那瞬,薛绍腰身迅速向右倾侧,球杆划过道如流星般轨迹,彩球直飞入球门。
薛崇简大乐,拍着手叫道:“哇!爹爹好棒!爹爹好棒!”薛绍稳稳握着缰绳,让坐骑渐渐停下,他环顾宽阔球场,只有他人骑,显得如此空旷。
他想起很久以前,太子贤在打杆好球后忽然转头对他笑道,三郎,若是们降生为良家子,就可以佩吴钩挺长矛,随军出征边塞,看关山晓月,大漠孤鸿,应当比拘在这宫里打打球畅快许多吧?那时候他只道贤也如许多豪迈文人样喜欢谈论战场边塞,他话中意思,今日自己终于明白。
薛绍策马跑回,向那内侍笑道:“去牵两匹训好小马来。”薛崇简怔道:“爹爹,不是先学打球?”薛绍含笑道:“马球马球,不会骑马,怎打球?”薛崇简小嘴巴半张着,左手不由自主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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