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奴才虽然顽劣该打,只是念在点友爱之心倒是诚挚。他此番救人心切,也是怕凤奴有冤无处诉,被人离间宅家与皇嗣母子之情。阿母要打,换家法可好?”
皇帝笑道:“怪不得外间有人说朕是‘眯目圣神皇’,看来朕真是老,连自己儿女孙子,都拿朕当白痴。”太平方失色道:“女儿不敢……”皇帝凤目中已掠过道冷光,厉声道:“他助着阿史那绥子逃窜,也是友爱之心!”薛崇简滚在皇帝怀中,哭道:“花奴冤枉!是救人之事被绥子探得,他带人在城外截,夺腰牌去,个人又打不过他们,真不是有心助他!”
这时门外脚步声起,个内侍带着数名羽林进来,奏道:“宅家,讯杖传到。”薛崇简不由自主抬头向外望去,见那些羽林手中所执人高粗壮杖子,先是打个寒噤,继而惨叫声,牢牢搂住皇帝腰,身子扭得扭股糖般,直往皇帝身后躲,哭道:“阿婆救命,这粗杖子会打死花奴!”太平也啜泣哀求:“阿母——”
皇帝横女儿眼,道:“他假传圣旨,盗用王令,劫狱伤人,放纵钦犯,你说朕该如何处置!”太平被母亲威严所慑,不敢吭声,薛崇简只管哭道:“不知道有这大罪过,就是想救表哥出来……阿婆,花奴再不敢!阿婆最疼花奴,舍不得打死花奴!”
来俊臣见薛崇简在皇帝怀中又蹭又扭地甚是欢实,又哭得梨花带雨,口个‘花奴’,全是稚子之声,心中恨极。他平生狡狯之徒见过不少,忠臣烈士也见过不少,却从没遇上过这个人,昨日酷忍胆大之极,今日无赖窝囊之极。他也生怕皇帝被他通混闹,就真起舐犊之心,轻易放纵他。
皇帝身簇新衣裙被薛崇简揉搓地不成模样,倒也不恼怒,仍是淡笑道:“你想当英雄,也该有两根担当得起傲骨才是。拿出昨日你在推事院威风来,下去!”薛崇简此时还哪里顾得上英雄不英雄,只眼角稍稍扫那讯杖,屁股上就痛得针挑刀剜般,根本就不敢想,那样重板子砸在身上是什滋味,只味黏在皇帝怀中哭泣讨饶。
皇帝皱皱眉,喝道:“来人,拖他下去!”薛崇简眼见得两个羽林走近,满心里都是绝望,估摸着再混闹,惹火皇帝会更糟。遂跪起来抱着皇帝手臂,可怜巴巴哽咽道:“花奴知道错,下次再不敢,阿婆让他们少打几下,轻轻打几下。”
女皇见他说话间只要眨眼,就是两颗泪珠从滚落,也好笑他急切中也有法子搬出这许多眼泪来助阵。薛崇简双睫毛浸得湿漉漉,越发显得又长又黑。皇帝记得自己当年抱着太平时候,再远点,她抱着那个小小公主思时候,也曾为那婴儿湿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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