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不敢再说什,母亲已经是对花奴颇多回护法外施恩,放在别人身上怕早杖死。母亲方才已经对她猜疑不满,她再说下去,会害凤奴,害四哥。
她焦躁胸中颗心脏突突跳个不停,真想站起身来,抱起儿子冲出这阴沉殿宇。从何时开始,她言谈笑容中处处是虚伪,处处是桎梏,灵魂踞伏于囚狱中不得解脱。从何时开始,她也像上官婉儿般,乖觉警惕敏锐,像母亲样,纵情于声色面首。她不再是阿月,不再是谁妻子,亦不是能够庇佑儿女母亲,只是太平公主。原来自己青春流芳,悄没声息地,就枯。
她望着那左边羽林将根黑色刑杖高高举起,携带着呼啸风声,重重砸在儿子臀峰上,杖头直陷入青紫肌肉之中,她看见那杖子将原先处破皮伤口覆盖,惊得几乎喊叫起来。却是奋力将颈子垂下来,恢复方才温顺啜泣之态,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流出泪水,究竟是真是假。
薛崇简耳听得闷雷般声响,正觉得诧异,怎与早上竹板子声音不同,忽然便如满天雷霆中又劈过道闪电般,击得他半个身子阵麻痹。在这麻痹中,屁股上却是,bao开片凶狠至极剧痛,这不比家里竹板子只是皮肤表面上灼痛,似是有人将他屁股上那些旧伤都狠狠撕开口子,又浇些滚油沸水进去,痛楚就在皮里肉下沸腾着翻滚。
这滋味实在超越他有生以来对“疼痛”二字想象,他惨叫声奋力想将双手双腿从压制中解救出来,好能摸摸他屁股还在不在,好赶紧躲避下道雷电击劈。可是那些人手像是移整座泰山压在他身上,他学那些摔跤角抵之术到此刻全无用处,除那个剧痛屁股尚能无力地扭动挣扎,尚在疼翻江倒海外,他身体其它部分,竟都像成别人。他不能驱使,不能控制,亦感觉不到它们存在。
他第杖落下时只顾得上惨叫挣扎痛哭,直到第二杖打过,才从剧痛中挣扎出些意识,才真真正正开始吓得魂飞魄散。原来这就是讯杖,原来这样疼痛要直叠加三十下,他颈子猛然仰起又被那股力道砸得重重落下。下巴磕在地上,牙齿便不由自主在下唇狠狠咬,趁着这股锐痛带来些须理智,他放声哭喊起来:“阿婆!阿母!救命!不要打,不要再打,要死!”这些话他从五岁挨打时就喊,却从没有次像今日这般喊得情真意切。
只不过两下,新打落杖痕就在旧肿痕中恶朱夺紫,生生逼出两片绯红之色,细细鲜血又从伤处跳出来,滑过他碾玉样髋骨,坠落进大红氍毹中,便如星沉入海样没痕迹。薛崇简疼得抬不起头,叫几声又不闻有人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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