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疤痕。宅家对二位郎君恩宠果然非旁人能比。”
薛崇简哼声道:“若是不打,又怎会留下疤痕?”他从太医手中接过那玉桶把玩片刻,忽然向李成器笑道:“表哥,那天阿婆赐给来俊臣,也是这药。原来阿婆对们屁股和阿来子面孔,是般恩宠。”太平在薛崇简头上点,斥他道:“胡白什!”
薛崇简素喜吃肉,那天全凭腔英勇满腹胆气,夸下泼天海口,说要陪李成器茹素。只吃两顿,就难过地肠子打结,口中泛酸,每日清粥小菜端来,只是随意扒口,就埋怨厨子做饭菜还不如泥土有滋味。李成器劝他不必跟自己起茹素,薛崇简恨不得立时抱着条羊腿来啃口,却不愿在李成器面前失信义,只摇头道:“没胃口,什也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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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日,那天中午李成器服药朦胧睡去,薛崇简却是睡不着,他中午统共没吃几口饭,又灌肚子苦药,此时肚子里像装个太液池进去,稍稍动作就微波荡漾,口水还阵阵往上反。他闭上眼睛,眼前时是烤得流油羊腿,时是热气腾腾羊羹,竟像是被人用雕刀细细描刻在脑中,怎努力都驱散不得。他实在忍得辛苦,睁开眼来,见室中只有个母亲留下个女官,长天白日无事可做,抱着个手炉静静看书。他跟那女官相熟,忍不住压低声音唤道:“阿姨。”
那女官忙放下书册,应声道:“什事?”薛崇简把手指压在唇边轻嘘声,那女官看看李成器,走上前来在床边蹲下,薛崇简将嘴贴在她耳旁小声道:“嘴里苦。”那女官以为他是中午药味还未散,从食盒子里捡出块乌梅蜜饯,喂到他口中道:“那吃点糖。”薛崇简委屈地含着那粒梅子,胃里苦涩又加上剂酸味,越发饿得翻江倒海,好似有只猫在肚里抓挠,撇撇嘴吐道:“太酸,……想吃肉。”他到底觉得自己不守然诺难为情,极为罕见地红脸。
那女官咯地轻声笑,捏捏他脸儿掩口笑道:“就知道你忍不多久。”薛崇简见这阿姨如此知情识趣,立刻如得救星般,抱着她手臂笑道:“要吃炙羊腿,还有羊羹,让他们炖烂烂。”那女官压低声音道:“羊肉燥热易发,于你伤病不好。”刚刚在薛崇简眼前燃起灯光又被骤然掐灭,便如邯郸客从繁华梦中醒来只看见钵黄粱样,薛崇简从期望到绝望,悲愤地恨不能如冯谖般弹铗哭声:“食无肉!”
那女官见薛崇简扁嘴几乎要哭,忙又哄他道:“不如炙条鹿腿,也和羊腿差不多,再烤只鹧鸪?”薛崇简又开心起来,低声嘱咐她:“好阿姨,你快去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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