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跪下,将那只香炉恭恭敬敬放在边,膝行两步叩首道:“阿婆,外间都说薛胖子争风吃醋,把明堂烧,花奴想,阿婆大概也知道他罪该万死,只是薛胖子这几年出入宫禁常侍奉阿婆左右,也有些功劳,所以阿婆难下决心。莫说是个人,就是只猧儿养久,骤然死,阿婆心里也不舍得,所以阿婆现在气娘,气上官阿姨。不如这样,阿婆先打花奴顿,消消气,然后再徐徐思之,娘是不是杀错人,那时候该责罚娘和也不迟。”。
皇帝听他比拟地不伦不类,气道:“你出去!这里没你事!”薛崇简涎着脸笑道:“阿婆在生气,娘在哭,这个做孙儿做儿子,怎能没事呢。阿婆真要罚,就罚吧,今日事,也有份。”皇帝目中精光盛,狠狠剜薛崇简眼道:“朕险些忘,你已是做过次大事人,这天下还有什你们母子不敢做!你不是和凤奴好?你去接他出来,接你舅舅出来,让他们继帝位,复唐号吧!”
太平恸哭道:“母亲,花奴他年幼无知,今日之事皆是女儿做主,他绝不会有这等心思!”薛崇简倒是并不慌张,看看身后母亲,双目竟也红,低声嘟囔道:“天下是唐是周,跟点关系也没有……”他出此言太平不由大惊失色,喝道:“你胡说什!”薛崇简垂首接着道:“花奴亲人,就只有阿婆阿母,表哥舅舅,和家中兄弟姐妹这几个人。花奴所盼,也只是这几个人能康健喜乐,最好还能家团圆,像……像小时候样。阿母闷得时候,们几兄弟还能陪她说说话,花奴想,阿婆也会有闷得时候,也该盼着有自己儿孙在膝下承欢吧……”
太平公主在他身后不断恸哭喝道:“住口!不要说,你还不快住口!”她已经太久不敢母亲提团圆和家人四个字,这意味着要将庐陵三哥放回来,意味着要恢复四个皇嗣身份,这切可能仅仅是发于亲情思念,都会被看成为李唐复辟造势。想想也真可笑,他们血脉相通家人,却生生被分作两个朝代,生命被切做两断,于是相亲也变仇雠。
薛崇简抬头偷觑,见皇帝远望着湖面,凤目中隐隐含泪,知道自己话已起作用,今日要救母亲和自己脱身,说不得只能动之以情。他索性抽噎着抹眼泪,哭道:“花奴说错话,请阿婆重重责罚就是。”他转头向个听得目瞪口呆内侍道:“去传杖。”那内侍浑身激灵,下意识道:“啊?”薛崇简边重复道:“去传根杖子来。”边偷偷回眼去看皇帝,只盼她那滴泪掉下来,疼爱之心忽起,就喝止那人,却不料皇帝仍是双手紧紧攥着那坐床扶手,方才流转那抹泪光却似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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