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闷口气吐出,示意薛崇简将李成器衣衫掩上,亲自送两个刑监出门,从腰间摘下枚玉璧递过去道:“区区随身之物,聊表谢意。”
那两个刑监忙摇手道:“们如何敢收殿下东西。”李旦涩然笑,道:“两位中贵人对犬子照拂之情,孤王铭记心中。”人尴尬笑道:“殿下令奴婢惭愧,这是钦命差事,只能到这份上。郎君虽然痛楚些,但绝无内伤,敷两副散瘀消肿药,歇息三五日,当无大碍。”李旦又微微躬身道谢。
李旦返回来,命内侍进来将李成器抬回房去。李成器歇息这刻,稍稍攒点力气,挣扎着要起身,李旦温言道:“先上药,有话过后再说。”李成器怀着羞惭怯意望父亲眼,忽然面上红,慢慢低头将脸埋在臂弯内。薛崇简依旧满眼焦灼关切之色蹲在李成器床头,李旦想起今日之事,心里疑云愈重,轻轻拍拍薛崇简肩膀道:“花奴,你随出来。”
薛崇简不敢违拗舅舅话,却又恋恋地望眼李成器,终是不甘心,唤声:“表哥。”他虽将声音压得极低,李成器与李旦却皆听得清楚,那带着颤抖声音中难以遏制渴求。他手悄悄握着缕李成器垂在枕畔头发,他以为这小小动作被自己身子遮蔽住,丝丝缕缕牵扯却直从发根传到李成器心中。在这刻被催促宁静中,他与他都在这没有出路路口等待。
薛崇简终于轻叹口气,放手,跟着李旦来到院中。夜风吹,他激灵灵打个寒战,这会子北风渐疾,檐下铁马阵惊慌地乱舞,叮咚之声如骤雨般击打在薛崇简心头。李旦柔和却带着审视目光望着自己外甥,他与薛崇简相处之机并不多,却从旁人口中,对这少年性情颇多解。此刻他看到薛崇简修长手指烦躁不安地互相攀扯在起,似在透漏他心境,也如这铁马般纷乱。
李旦问:“你们今日,怎会去明义坊?”薛崇简怔怔,那是旁人永不会明白,李成器不说,连他自己也只能装着不明白。李成器是郡王,是孝子,要以温良恭俭君子,他受束缚比自己多,李成器说过,那些束缚渗透到他魂魄中去,他离它们,反倒活不下去。所以他不能像小时候般,将那屏风推倒,也不能再像小时候般,听见这铁马、这北风,便可以要求:“表哥你拍拍。”他能为他遮蔽板子,可是现实中逼迫太多,他没有理由强求李成器同自己起承受。
薛崇简轻轻笑,他抬起手来扶住檐下铁马,乞求它们不要再吵得令他害怕。他脸上又恢复往常散漫神气,道:“明义坊里有个女子自以为笛子吹得好,跟她说表哥吹笛技艺,她不信,非要和打赌,只好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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