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众少年少女们向皇帝行礼,又蹑着步子鱼贯而出。时席上只剩下皇帝与太子、相王、武三思与张氏兄弟。
皇帝冷笑声,道:“凤奴,你可是听什人,说些闲话?因此心里怨恨梁王?”李成器肩头微微颤,低声道:“臣什也不曾听说。”皇帝点头道:“那你是怨恨朕。”李成器叩首出声,道:“臣绝无此心,臣只是自惭形秽,配不上县主,不敢为时荣宠欺君,还望陛下三思。”
张易之直跪坐在皇帝身边不曾说话,此时忽然声轻笑,他虽生得不似弟弟张昌宗那般柔媚,这声笑却尽是戏谑之意,惹得李显李旦阵心悸。张易之笑道:“臣斗胆,请代宅家问寿春郡王句,殿下心中,可是许什人?”
李成器在殿上跪半日,连皇帝呵斥,都不及这句让他心悸,他浑身震中耳边如有雷鸣,心慌意乱中未曾想到如何答话,双放在地上手握住又松开,身子晃下,亦不知是该抬头答话还是该继续跪着。他这般形容,张易之自以为是问着,向皇帝笑道:“怎样?”
李显也道是如此,稍稍松口气,笑道:“还是五郎知晓他们少年人心思。若是如此,臣就斗胆为凤奴求个请,还望母亲开恩,将那女子并赐给凤奴做侧妃,料来凤奴眼力也不差。”
皇帝神色却不似李显这般轻松,冷冷问道:“是谁家姑娘,也让们听听,什样人物,能入你青眼。”李成器只是伏地不语,李显再想不到,原本桩好事,被这侄儿搅成这般局面,满心里只觉得李成器执拗地不可理喻,皱眉道:“凤奴,是什样人,都不能对宅家和你爹说?”李旦头上嗡嗡作响,他咬咬牙,生怕儿子说出什更令母亲恼怒话来,强笑道:“这等他们小儿女不知廉耻私情,说出来没得污母亲耳。凤奴如此荒唐,臣今晚带他回去定好生教导,婚姻之事,但凭母亲做主。”
皇帝本已略显衰态凤目中,骤然又划过道冷光,微微冷笑:“你劝得他?”皇帝目光从梁王不忿脸上,又划到李显李旦焦急脸上,最后终于落至李成器跪伏身上。她心中亦觉得可笑,自己怎时就被这些人誓言与恭谦蒙蔽,竟然会奢望,在自己身后他们会如兄弟姐妹样和睦友善?这些李家子孙,李家大臣们,已经握好刀剑,只等着她去那日,就要将她手缔造大周根基砍个粉碎,要将他们积攒五十年怨恨,都发泄在武氏门身上。这个孙儿最为懦弱,却又最为坦诚,他已将他父辈、兄弟们不敢说话,都说出来。
她脸色沉沉,殿上又静默刻,皇帝忽然开口道:“传杖来。”李旦心中又急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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