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片,道:“范晔曾说,麝本多忌,过分必害,沉实易和,盈斤无伤。故而麝香要合以别种香料才可使用。调香最讲究便是分寸,香料调和之分寸,炭火焚烧之分寸。放眼望去,似乎香料皆是信美佳品,弥足珍贵,但若分寸失当,样可成毒药——尤其是麝香这等动人情怀之物。”他边说,边将那些沉水香片投入炉中。
李成器听出父亲弦外之音,闻着这微带辛烈香气终于渐渐趋于清凉平和,心中所想,竟是第次他与花奴欢好时,那帐中浓郁得几欲令人窒息冰麝之气,原来那就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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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李旦见儿子低头不语,温言道:“凤奴,知道爹爹这许多年来,为何独爱香?因为此物既清且净,可以涤荡身上肮脏之气,那若有若无馨香,让忘却忧虑,暂得刻如西方极乐世界平和。何况,看着这缕青烟朱火,由明至暗,来无所从,去无所著,直到烟硝火冷,恰如人生平平静静走到尽头,便可放下些执念。色禁重,香禁重,这世间万物,皆是淡胜于浓,何况你与花奴情谊,并不寻常。”
李成器慢慢抬头望着李旦,眼中含层薄薄泪水,道:“爹爹,花奴和您是不同人,爹爹宛如这沉水之香,恬淡明净舒卷自如,花奴却如杯烈酒,至情至性至浓至重。儿子知道这段缘分违逆伦常,只是儿子看到他欢喜,心中便觉得满足,看到他失望寂寞,便会忍不住焦急失措,纵然知道可能会害人害己,亦舍下眼前这海市蜃楼宠溺。”
李旦轻轻叹息道:“这件事应该是爹爹错。那个时候你三伯伯归来,便道们从此可以做闲散宗室,任由你随性些无妨。可是近年来宫禁变故频生,此番若你不能脱得此难,也是天意不可强求,若侥幸能够出去,便是离那个位置又近步。你身为帝胄,有许多事无能为力,越是爱护之人,越容易贻害于他。们言行举动,无论心中存念是善是恶,都会连累许多人。天下人皆说怯懦,因为怯懦,保全自己孝道,使得三十年来民生未曾卷入战乱,却也因此害你母亲,害无数忠于李唐臣子,害得李氏几罹灭族之祸。爹爹此生已是罪人,实在不忍见你将来受样苦楚。”
这次深谈之后,李旦也就再未曾提及此事。皇帝与太后仍然未降下任何旨意,李旦与李成器得不到外间消息,也只能在百福院中静静地等下去。李旦每日或者焚香静思,或者亲自动手打理院中花木,而李成器更多则是思索父亲那番话语。有时晚间李旦睡下后,李成器跪坐在床边为他轻轻打扇,心中反倒隐约有些感激韦氏,这拘禁日子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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