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相见时候却极少,两人目光对,他不禁本能地有些尴尬,躬身道:“嫂嫂万福。”元妃仍是副未嫁时小女儿神色,跟人说话,两颊便微微发红,她垂首用纨扇遮住眼睛以下,向薛崇简低声道:“立节王万福。”
薛崇简站在元妃面前,浑身都有些不自在,那是种稍带着歉疚厌恶,说不清究竟是谁亏负谁畏惧。他四下张望,见张桌案上铺锦缎,摆放着几只雕漆食盒。他问道:“表哥当真不肯进食?”王妃愁眉不展地点头道:“殿下已日粒米未进,这是宅家赐下,殿下命供在这里。”薛崇简又好气又好笑,上前揭开只盒子看看,见都是李成器素日喜吃之物,便顺手将那只盒子提,道:“去劝他。”
他闯入内室,见李成器仍是静静卧床看书,连姿势都与昨日相同,只有苍白脸色证实他绝粒传言。李成器见到薛崇简,微吃吓道:“你怎进来。”薛崇简笑道:“翻墙啊,翻墙来给你送饭。”李成器面露关切之色,道:“你臂上伤还没好,怎又胡闹?让看看。”他有些艰难地撑起身子,拉薛崇简在床边坐下,撩起他袖子,见包着伤处白布并未渗出血迹,才放心。
薛崇简拿出盘丁子香淋脍、盘升平炙、盘炙鹧鸪肉、碗樱桃酪、盆露浆山子鹿蒸,琳琅满目摆放在床案上,笑道:“舅舅赐你吃,谁让你打个神龛供起来。恰好也没吃饭,沾你光,们起吃吧。”他夹起箸细脍,尝尝道:“太极宫厨子好像长进。”
李成器日夜未进食,正是最难捱时候,闻见那扑鼻肉香,更是胃里翻江倒海阵阵痉挛作痛,他无力地笑笑,用书掩住口鼻道:“求你,你拿到外间吃去,莫在这里折磨。”薛崇简笑着强行将他手中书抽出,道:“还道你成仙,真能辟谷,既然馋,就莫再装。告诉外头声,你还饿着不就成?定然不去举发你。”李成器摇头道:“那是欺君。”薛崇简不料他如此迂腐,急道:“你肠胃本就有旧疾,拿药膳调理着尚且时有不适,如何敢再饿几日?舅舅直不立太子,你便要活活饿死不成?”
李成器道:“爹爹下不决心,他怕委屈,怕朝中大臣们不服三郎。不用个决绝些法子逼他们,三郎终究不能名正言顺做太子。”薛崇简咬牙道:“你要为他平息非议,要让他名正言顺,你不如干脆自尽,不是更周到!”他将筷子摔道:“也不吃,陪你起饿死,等李三郎给你建个小庙儿供奉时,把也配享进去,就遂你愿。”
李成器握住薛崇简手,他神情极为疲惫虚弱,低声道:“花奴,表哥昨日说,这是最后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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