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十房,金银器皿二百事,甲第区,良田三十顷。
李成器是在身后李隆基轻轻推他下时,才知道需要自己出班,他踉跄走到殿心跪下,根本无法听懂那些赐于自己荣宠与财富。待内侍宣读完毕,他模糊意识里硬挣出几句虚弱谢辞,支撑着叩头。李旦坐在高高御座上,心中无限痛惜地望着儿子在下面挣命,他捧着笏板手微微颤抖,仿佛那块象牙有千钧重;他飘忽声音说几句,就要停下来喘气;他想要起身,可是白皙手背上挣出青筋来,还是站不起来。李旦双目有些灼痛,他说不出是怜悯儿子还是怜悯自己,谁能想到,他们家人想要搏点自由,竟是如此艰难。
李成器跪在地上挣扎几次,双腿都使不上丝毫力气,无奈下只得向御阶上铜鹤旁内饰低声道:“你扶把。”他声音虽极微弱,薛崇简却已听到,心中刺痛难忍,也顾不得朝堂上众目睽睽,当即越班而出,和那个内侍左右扶住李成器。
李成器勉强在薛崇简扶持下站起,反倒眼前阵金星乱冒,再也无力支撑,依着薛崇简身子缓缓瘫软下去。李隆基忙出班来扶,薛崇简心中有气,肩头抗,便将李隆基挡在身后,李隆基被薛崇简撞下,微微有些发愣,随即换上痛心恭敬之色,急切问:“大哥怎样?”
李成器在薛崇简怀中喘息片刻,睁开眼见,望着父亲关切痛惜神色,勉力笑笑道:“臣时中暑……不妨事,回去歇歇就好……”薛崇简咬牙,将李成器负在背上,道:“送他回去。”李隆基忙攀住他手臂道:“立节王少待,今日还有给你封赏。”薛崇简淡淡笑,下巴朝身旁内侍扬道:“谢太子殿下,您赏什,悉数赐给他。”言毕,当即负着李成器大步出含元殿。
李成器并未听见方才薛崇简与李隆基说什,殿外晨风吹过他被汗水浸湿额头,微带怡人凉意,他神智又稍有恢复,强睁开酸痛眼睛,看见朝阳在周遭气象森严巍峨殿宇上,披层宛若玛瑙光辉般流霞,又有无数金光在飞檐画梁之间闪烁不定。含元殿御阶高数十丈,朦胧望去,整座长安城都弥漫在这片金光红霞中,宛若棋盘经纬道路分割出块块市坊。他看不见这张棋盘中芸芸众生欢喜、哀愁、烦恼、辛劳,他却又清楚知道,从今日起,他们劳碌生活中,多少会多些希望,寄望于仁慈皇帝和年轻有力储君,能够将清明与太平赐于这座繁华京城,赐于大唐广袤辽阔土地。他们便可在每日劳作中,稍稍得些喘气,免除额外劳逸民夫,便能和家人多些团聚时光。这佳气红尘里胜景,与他当日站在瑶光寺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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