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下诏,太子上表固辞,吾等力荐不可,陛下日九次派内侍催促门下省。多次派人上山禀报公主,无奈都被守卫所阻,说公主不见外客。到晚间宫门行将下钥,陛下威胁若是门下省不肯草诏,他竟罢黜所有宰相,自拟圣旨,们四人不得援助,只得眼看着刘幽求草下诏书,今晨早晨诏书已经明发,大局已定。公主,臣想知道,可是陛下将公主软禁于山上?”
太平朱唇微微翕动,却说不出话来,她忽然觉得周围空气沉烫如同烧红烙铁,让她喘不上气来。她嗓子发干,奋力说出几个字:“不是。”崔湜顿足道:“那为何如此凑巧!陛下向有事先征询公主,为何这次却独断专行?”太平艳红指甲死死扣住车窗,她转头向后望去,见薛崇简与李成器坐在马上,望向她目光尽是惭愧于忐忑,她眼前骤然黑,狠狠咬牙握拳,努力从车中出来,厉声喝道:“来人,备马!”薛崇简忙跳下马来,讪笑着道:“阿母要做什……”太平深深剜他眼,道:“要进宫趟,你和宋王回家等。”薛崇简握着马鞭掌心全是湿汗,有刻他几乎犹豫,要不要就在这众目睽睽城门下向母亲跪下,坦诚自己罪过。可是他终于胆怯,底气不足道:“陪阿母吧……”太平冷冷道:“不必,把这次随们上山人都带回去——个也不许走。”
侍从牵过马来,太平翻身上马,崔湜道:“公主要进宫面圣?”太平冷笑声道:“诏书虽下,他毕竟还没即位,这世上,本没有绝对之事!”崔湜深吸口气,他又躬身道:“湜等无能,还望公主扭转乾坤。”太平冷哼声,狠狠甩马鞭,也不管前方是行人闹市,就策马绝尘而去,吓得公主付上内侍亲兵忙赶追上去为清道护驾,路上行人纷纷惊呼着退避。
李成器下得马,脚步有些虚浮,他缓缓行至薛崇简身边,听见薛崇简低声道:“表哥,们逃吧。”李成器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死命握住薛崇简手。
他们在太平公主府坐立不安等到天色晦明,才听见前厅脚步纷杂,竟似是几百人闯进府内。他们在恐惧中几乎麻痹精神又被撼动,各自支撑着站起身,来到门外迎接。最先闯进府来是队甲胄分明兵士,薛崇简见他们衣上皆绣虎为文,认得这是万骑羽林军。他愣愣,那些羽林便已肃立于厅上两侧,这时太平公主才由名身材魁伟将军陪伴着快步进来,却是禁军将军常元楷。太平双目微肿,似是哭过,神情却是冷肃地不怒自威,薛崇简不由自主心下发颤,强笑道:“阿母,这些人是……”
太平并不理他:“常将军,这次随上山南衙亲兵,此刻都在府中,烦你带回禁军审问,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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