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用力扳开腰带上机括,又探手进去解开中衣,将裤子褪下,将袍子拉上来。没有衣衫遮挡,即使是酷暑之际,地下阴湿之气仍然丝丝缕缕爬上他肌肤。他此生第二次这般光着屁股,趴在地上受责,提醒着他这不再是家法,不再是带着期待与怜惜教导。他此生荣贵都是母亲赐予,他背叛这恩赐,于是再没有什东西能为他阻隔这肮脏尘世。他胸中烦恶欲呕,他知道最痛恨他绝不是阿母,他恨自己恨只盼能快些死去。
薛崇简无言伏在地上,太平望着那玉琢般臀丘,光莹肌肤上寸寸都是柔脆青春,如同婴儿般稚嫩与无辜,恍若两颗昨日清如水莲子。莲子心中苦,母亲怜子苦辛,子女却不会懂得,甚至不会原谅。
这便是轮回,有些轮回会自己转回原地。母亲为爱她,用这法子杀她爱人,同样得法子,她今日要用来救他们儿子,成全与毁灭,往往线之隔,她和母亲虽然强大,却不是神明,她们亦掌控不未来。赌场吧,赢他依旧是天之骄子,输便如四哥所料,好歹还能保全薛绍脉遗息,赌注是二十年母子之情。
李成器奔出去取水,原本还不到天黑时候,却不知自何时起,午后还骄阳似火晴空,已被滚滚乌云遮蔽,如晕淡墨生宣般。氤氲着水汽空气憋得他喘不上气,他在这熟悉地方,却时时都有迷路恐惧。忽然阵卷着土腥气狂风骤然而至,吹得他身子阵摇晃,他紧紧地抱住怀中那只青玉瓶。如同抱着可以救命灵丹,他看见两只燕子被风吹得在半空上下颠簸,摇摇欲坠,心中阵滚烫酸痛,它们也是在狂风惊雷中比翼偕行?若是疾风骤雨吹落他们赖以栖身小小巢穴,他们又该往何处去呢?
他终于寻着回来路,推开门却是惊骇地浑身发软,薛崇简以个狼狈姿态伏在地上,粗大木杖在灯光下幽幽泛着光芒。他正要说话,太平以讥刺目光打量他眼,轻轻抬下颚,声音虽不大,语气中却尽是决绝:“狠狠打,打死再来回。”
几个羽林互相对视眼,便有两人走到薛崇简身侧蹲下,按住他肩头,却听李成器凄声喝道:“住手!”太平冷笑道:“自打儿子,宋王殿下也要管?”李成器听太平不再叫他名字,知道姑母实是恨他入骨,他跪下来膝行到太平面前,颤声哀求道:“姑母,成器命是你救,你要打杀要杀,成器不会有句怨言。但花奴是被逼迫,他在这世上最爱敬人就是您,求姑母饶恕他,不要用这样杖子……”他知道花奴心中最怕是什,不是疼痛,他昨晚抱膝瑟缩在片野草中说:阿母会不会不要?
太平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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