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又是什?”元沅却是大惊,竟也顾不得礼仪,扑上来将那妆奁抱入怀中,又下榻跪倒,叩首道:“奴婢该死!”
李隆基从未见她如此失措,竟是被她抢得愣愣,笑道:“昔有婕妤辞辇,今有夫人登床,什宝贝,连都不能看?”元沅满面通红,眼中几欲坠泪,低声道:“是奴婢自家些小玩意儿……奴婢、奴婢羞于示人。”李隆基笑道:“罢,你不许,不看就是。玉真公主小时候也有个宝钿匣子,次薛王要看,她生是和薛王打架,女孩子应当有些心事,不看,你收起来吧。”
元沅低声道:“谢宅家”,缓缓拭泪起身,转身将那匣子放入柜中,又在柜上锁锁子,李隆基凝视着她背影,目光不由便是冷。她转身时李隆基已换上笑容道:“这字能看?”元沅这次垂首不语,李隆基低头看时,却是首湘夫人方写开头,笔意与自己十分相似。他淡淡笑道:“你怎学?”元沅面上红晕更甚,语气却平淡,道:“宅家往日里练字,常有写废纸让奴婢去扔。”
李隆基想到方才那只奁盒,心中倒是软下,笑道:“你守着,却用这法子练字。不嫌辛苦?”他在她手腕上拉,将她拖到身边来,将笔放入她手中,握着她手续写下去道:“……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沅有芷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元沅倚在他身上,闻见他身上淡淡龙涎香气,竟是阵阵眩晕,时光轰然褪去,她似是重新回到那遥远洛阳宫小小斗室内。
写毕李隆基抬头望着她道:“思公子兮未敢言,现在还是这样?”元沅怔怔望着纸上字迹,低声道:“是。”李隆基道:“若是你心中无愧,为何不敢言?”元沅含泪垂首道:“奴婢心中有愧。”李隆基神色微微动,叹道:“可以对说说,或许能帮上忙。”元沅低声道:“奴婢原是微贱之人,难荷宅家如此盛宠。”李隆基摇头道:“盛宠?你该是恨吧?你心里有没有后悔,该早些把那剂药给投?”
元沅如被雷击般颤,举目望着李隆基,李隆基见她眼中有哀恸惊异,却无丝畏惧,便又冷笑声,笑望那柜子道:“你把药藏在何处?是方才那个匣子?”元沅终于在他冷笑中缓缓跪下,道:“原来宅家都知道。”李隆基点头,不明所以叹口气道:“初见你时,你才十三岁,也真难为你。那时候就知道有天要给下毒?”元沅摇头道:“那时公主只让奴婢好生服侍殿下。”李隆基道:“为什这多年,还要听她?”元沅道:“奴婢父母垂拱年间流放岭南,奴婢没入掖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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