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舟善剑,但很少有人见过他剑,因为他剑只有两种用途,是切磋,二为杀人。
他不擅长用鞭,但这不代表他不会。
把剑道途修习到极致,那其他武器在他手里其实都样。
哪怕……哪怕他已经是个废人。
耳边话越来越难听,沈惟舟抬眼,红色水袖轻拂,形容纤弱,气质却似那林间随风动青竹叶,细叶如刀,清冽风雅。
秦随把玩白玉盏手指微屈,狭长眸子里浮现出抹冰冷杀意。
他缓缓举起杯盏。
“啪——”
早在这人开口说话时候,沈惟舟就已经慢慢朝他那边去。
这纨绔地位应该不低,位置不算靠后,坐在中间偏前,沈惟舟走几步就到他眼前。
登时大笑起来。
“哪个罪臣啊,这招人恨?”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
“这你都不知道?李仁立啊!三万……”各个角落都有知情者绘声绘色地揭露所谓内幕,然后说到重点部分又戛然而止,讳莫如深。
沈惟舟孤身人站在殿前,面色苍白,脊梁挺直,莫名让人想起干净修长苍竹,温润冷清气质把那种勾人心魄漂亮压些下去,让人升起些别情绪。
鞭影迅疾似风,而他凌厉如剑。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候,那个许姓纨绔只觉脸上痛,旋即眼前黑,撕裂般剧痛铺天盖地般袭来,他直接惨叫出声,声音凄厉。
“啊啊啊,贱人,你做什!!”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本少爷眼睛,看不见!脸,来人!!来人——”
沈惟舟长睫微翘,精致苍白脸上含着清浅温润笑意,袖口挽起截,露出雪白皓腕。殿内流火般光晕尽数倾泻在他侧颊,却并不让人觉得温暖。
听着对方恶劣羞辱言语,沈惟舟没什表情,右手轻轻摩挲着孤鸾上玉坠。
秦随让人拿孤鸾给他,因为说是要才艺展示,他原本以为孤鸾会是架琴,柄萧,亦或是把剑。
没想到是软鞭。
鞭分九节,通体银色,其上挂着枚血玉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什装饰。
倒是与它名字相符。
秦随看着背对他沈惟舟,内心冒出来些许烦躁。
他突然想把他拉回来,告诉他不用去。
“你来接?你接什?接客话这可不是个好地方……”许姓纨绔被秦随口中“弹丸之地见识短浅”气得不轻,又不好找秦随发作,只能把恶意悉数转移到沈惟舟头上。
他说话之前没看清沈惟舟脸,话出口后看到那张漂亮面孔有些后悔。不过剩下话迟疑片刻,还是被他说出来,最多是把些不堪入耳词给换换。
“被玩腻宠物也配跟本少爷说话?怕不是在床上没有服侍好你家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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