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舟半倚着门,长睫微垂,眼神有些放空,又很快地从这种状态中抽离出来,恢复往常般模样。他冷眼看风九御朝自己走过来,直接伸手要去拿剑,形容举止间没有丝毫他会拒绝可能性,还是没忍住,漫不经心地笑出来。
“蠢。”
跟盛空阳待在起久,他这位大师兄似乎也渐渐被同化,变成曾经他最看不起那种人。
真是……蠢货。
眼看着风九御手就要碰到他剑,沈惟舟不紧不慢地侧身
“他想轻薄于,仗着四下无人便……”
盛空阳眼角噙着泪从屋内出来,正好听见这句话,当即眼泪就落下来:“单师弟不是这样人!他自小流落在外,被天算收留后感恩戴德,知道习武不易每天勤学苦练,怎会这样对沈师兄!”
风九御开始有些犹豫,看到盛空阳模样后脑海中就再也想不起其他,冷漠地看向那个孤身人站在门前,被所有同门指指点点少年:“先不说单师弟不会如此待你,就算是单师弟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现如今你倒是没事,单师弟被你剑废去双腿,整个人下半生都无法再人道……你可能承担得起后果?”
“……”
回复着弹幕边往前走,就在沈惟舟以为自己可以离开时候,熟悉又令人生厌声音响起来:“站住——”
“谁让你把剑带走?这又不是你剑。”风九御站起身,毫不客气地道,“你兄长已经答应把剑赠予阿芜,现在如此这般作态,莫非宁安王府是想和天算宗为敌?”
和之前模样语气,丝毫未变话术。
风九御还是这样——
真烦。
时间转回现在,风九御听到沈惟舟反问之后不怒反笑,轮廓分明侧脸上全是冷漠与不耐:“那又如何?”
“你怎证明这是你剑?”
你怎证明是他主动轻薄于你?
“就算这是你剑又怎样?”风九御朝着沈惟舟走过去,语气中满是理所当然,“这把剑给。你想要什?银子、宝物、权势、地位,还是宁安王府……都随便你选。”
就算是他时昏头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去跟他赔礼道歉,求他原谅,他想干什就顺着他点,单师弟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正是孩童心性。
沈惟舟停下脚步,眉眼淡淡地反问:“如果这是剑呢?”
记忆中幕与现在场景渐渐重合。
容色秾丽少年浑身狼狈,不甚完整衣衫下有好几道伤口,此刻正在往外渗着血。
刚刚经历番剧烈打斗,他眼前有些发黑,手脚发软,但仍然咬牙坚持站在那里,颀长身姿笔直挺拔,像把已经开锋长剑。
少年深吸口气,冷静地问自己大师兄:“如果是他先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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