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榔头下去,本就岌岌可危屋顶“刷拉——”声响,乒乒乓乓阵声响过后,屋顶变成露天屋顶,阳光穿透那个洞,照射进屋内,留下束光影。
“咳、咳咳……”蒋泽枫挥挥面前灰尘。
他觉着自己唯算错,是这屋顶木条结实程度——当初定偷工减料。
下头听到声响顾引舟心口跳,差点以为蒋泽枫从屋顶摔下去,他后退几步,看到上面蹲着蒋泽枫,才松口气。
“别弄,下来。”他说。
“哦。”蒋泽枫也没追问,见把手背贴在顾引舟手背上,他没抗拒,于是整个人都靠过去。
顾引舟发现这段时间,蒋泽枫似乎有点长个。
过长身体年纪,手脚却比之前更为修长。
“睡吧。”蒋泽枫说,“有呢。”
顾引舟:“……”
顾引舟无数次想,什样人,身上才会留下这多道疤痕,看起来都不是轻易摔伤能解释过去。
他过去,简直就像是过着在刀尖上舔血日子。
顾引舟换衣裳,回到床上。
蒋泽枫嫌热,没盖被子。
顾引舟躺上床,丝丝凉意从身旁传达过来,蒋泽枫忍不住往他那边凑凑,半响没见顾引舟有什反应,又往他那边凑近些。
汗,身上湿。”
“啊……”蒋泽枫然,“那在床上等你。”
顾引舟:“……”
他闭闭眼,抚平呼吸,翻出件衣裳,背对着床边脱下。
“看得见吗?”他身后传来蒋泽枫问声。
不用顾引舟说,蒋泽枫也没打算继续敲,他
就是有你才睡不着。
顾引舟睡不着,蒋泽枫却是睡得很好。
第二天窗外大亮。
雨停,太阳自东边地平线升起,鸟儿站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叫唤着,蒋泽枫醒来时,顾引舟已经起床,在院子里除杂草。
蒋泽枫打算修屋顶,但没什经验,吃过早饭后,他拿着楼梯,上屋顶看眼,屋顶雨水干得快,他挪开瓦片,蹲着研究好半晌,拿着榔头钉子上屋顶。
这下下挪着,他手背状似无意贴在顾引舟手背上,蒋泽枫轻轻舒出口气。
“你方才可是做噩梦?”蒋泽枫问,“不是有意吓你,只是见你睡不太安稳,才凑近看你。”
顾引舟轻轻吞咽下,呼吸很沉,“嗯。”
“你梦到什?”
“古怪梦罢。”顾引舟说完,又加句,“记不清。”
“嗯。”顾引舟肌肉紧绷,又加快些动作。
“要不将蜡烛点上?”
“不用。”
顾引舟把亵衣穿在身上,绑绳索时,垂眸抚摸到身上凹凸不平伤疤,默默。
蒋泽枫希望他做个好人,可倘若他曾经,就是个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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