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舜偏头咳
两声：“没有别
被子。”
凌聿庚摸
碗里药乌漆麻黑。
楚舜问这药从哪来。
“换。”凌聿庚说，“昨日在荷塘里捡银子换。”
楚舜往桌上看眼，抿下唇，伸手拿药，凌聿庚放在他手中。
药碗却在楚舜接过去那
刻，往边倾斜，药下全撒在床上，浸湿本就潮湿被褥，药碗在床上滚两圈，险些掉在地上，被只手接住。
楚舜做些七零八碎梦。
错乱记忆交织，让他头疼得厉害，他喘着气，身上冒着层汗水，他伸手碰到额头上帕子。
竟然不知道什
时候睡过去。
“把药喝吧。”凌聿庚说。
楚舜躺在床上，垂眸看着他。
吱呀”声，松垮垮木门被推开，摇摇晃晃，看着像是下秒就要垮，昏暗房间里带着潮湿气息。
好舒服……
烧脑袋昏昏沉沉楚舜感觉到有只手贴在他额头，带着点干燥气息，指尖还泛着凉意，他朦朦胧胧睁开眼，眼尾都烧潮红，眼前画面是模糊，过好会儿，才看清男人下颚线。
凌聿庚：“醒？”
楚舜：“……”
凌聿庚抬眸，对上楚舜眸子，他眸中忽闪着，睫毛颤两下，发热夜嗓子嘶哑，“
不是……不是故意。”
“没关系。”凌聿庚说，“外面还有。”
楚舜观察着他表情，听到这话，揪着被褥手紧。
凌聿庚伸手去掀他被子，楚舜死死攥住。
凌聿庚：“被子湿，盖在身上会加重你病情。”
昏暗光线让凌聿庚脸庞变得朦胧不清，他耳边听不清凌聿庚话，喘着气缓片刻，凌聿庚脸才在他眼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冷硬轮廓线条在暗沉光线里都仿佛变得柔和。
凌聿庚挣下，抓着他手腕那只手就松开，凌聿庚伸手去扶他，这回楚舜没有再阻止，依着他力道从床上坐起来。
凌聿庚端着碗送到他面前，“喝药。”
楚舜：“前辈？”
凌聿庚：“是。”
凌聿庚：“醒来就起来把药喝吧。”
楚舜：“……”
他还是没有什反应，表情看起来像是没有睡醒，眼中空寂，情绪像是张白纸，虚无空白，似木偶傀儡般，嘴唇苍白，脸颊却过于红润，额角布着细细密密汗水。
凌聿庚见状把药放在桌上，拿帕子按按楚舜额头上汗水，少年头墨发都贴在脖子上，他伸手想要拨弄开，在那瞬间，少年黑眸中霎时间回神，喘过口粗气，猛然攥住凌聿庚手腕，几近用他全部力气，手背上青筋都鼓起来。
但生病让他变得虚弱，在凌聿庚这儿，他只是握着他手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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