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问酒保阿聿,“刚刚那个灰蓝色头发男生是不是走?”
“是,”阿聿说,“怎老板?”
陆淮骞置若罔闻,赶忙追到门口,环顾四周,街道到空无人,哪里还有程铄身影?
跑这快,这人属兔子吗?
酒吧时走不开,留赵哥个人调酒忙不过来,陆淮骞折回到吧台前,把金属片塞进马甲口袋里,心想程铄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确实,酒吧老板身份特殊,他能接触到人鱼龙混杂,来喝酒可能是高层白领、业界精英,也可能是街头混混、无业游民,但这些人在酒吧里只有个身份——他顾客。
所以陆淮骞行事风格主打个既要对得起自己良心,也要对得起顾客金钱,他像是灰色世界过客,往往袖手旁观,立场不够鲜明。
这想想,以他身份去说这些话,确实缺乏说服力。
好心提醒对方句,谁想对方反倒不领情,不过陆老板也不生气,笑着将水龙头关闭,双手在干手器下吹片刻,直到不见水滴。
陆淮骞放下卷起袖口,扣上纽扣,整理下灰色领带,往吧台走,还没走几步,黑色皮鞋鞋尖忽然碾到什,他顿住脚步,低头去瞧。
陆淮骞时间没听明白,“什?”
程铄却不愿多言,“没什。”
他收回冰冷视线,转身离去,步行如飞。
陆淮骞闻言无谓地挑挑眉,望着对方背影逐渐远去,消失在转角,才转回身,弯腰垂眸,将水流调到最小档,免得水花溅到身上,他细致地搓洗自己十指,连指缝间也不放过。
到底是谁更危险?
结果陆淮骞等到酒店打烊,都没等到程铄再次光临。
酒保阿聿、调酒师赵哥和其余人等起收拾留在散台卡座酒杯、清洗调酒工具。
陆淮骞则是在整理酒柜。
他耐心地用湿海绵擦去瓶颈残留酒液和酒柜上灰尘。
擦拭过程中,看到瓶威士忌,容量只剩原
是块银色金属片。
弯腰,拾起,只见金属片上贴有标签,标签是飘逸狂妄字迹——槐园1314.
看上去很像磁卡锁钥匙。
程铄掉下来吗?
陆淮骞大步走到吧台,看向程铄方才坐过位置,人已经不见踪影,只剩桌上只孤零零高球杯,杯底盈薄薄层鸡尾酒,估计程铄不会为这口酒回来。
陆淮骞在心底无声地重复遍。
他在酒吧见过形形色色客人,早已练就身察言观色能力,回想起程铄临走前语气,陆淮骞分明从中听出几分暗藏嘲讽之意。
可是看程铄样子,这话又不像是在嘲讽宋汶渊,反而更像是冲着他来。
沉思须臾,陆淮骞恍然大悟,轻笑声,扬扬眉梢。
原来程铄是在嘲讽自己两面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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