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次没有生气？”
程铄缓缓地摇
摇头。
“那太好，”陆淮骞继而在
旁喋喋不休，“你知道拼信之前，
经历多少次内心
挣扎吗？边觉得不应该看，因为信纸上都是你隐私，边又很想知道，你为什
会那生气？”
“现在终于明白，很能理解你，因为如果换作是，也会非常生气，那天看完信之后，气得当晚抽空打个电话给弟，让他赶快把这块地转让给别人，哪怕是捐，不挣分钱，都不卖给何茵，心里这才稍微舒坦些。”
程铄愣愣，然后似乎笑下，“有这夸张吗？”
又是不以为意、举重就轻语气，像是件不足为道小事，对方忽然想起来，于是随口提。
程铄贴在青色瓷杯壁上手指霎时收紧，他慌忙低下头去，用细碎、密密麻麻灰蓝色刘海，遮挡住他眼睛，仿佛再慢秒，就会被陆淮骞彻底看穿，他尽力粉饰龉龃与缺憾，他所有沉疴旧疾。
潜意识反复催促着记忆，记忆却无动于衷，他还是想不起何茵写在信上内容。
所以也无法推测，陆淮骞能从中读懂多少，有关他晦暗往事，但有点可以肯定，像陆淮骞这样精明人，定能将这封信背后信息量，最大限度地挖掘。
如果他不在乎这个人，对于不想提及回忆，撒谎是最简单事情，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做到，可是，如果追问人是陆淮骞呢？那他要不要说？陆淮骞可以信任吗？
“没有夸张，”陆淮骞笑着说，“说都是真话，发自肺腑，不骗你。”
“而且说到做到，不信话，你可以没事稍微关注下股市新闻，证监会、屺交所都会有所行动，何茵丈夫那家公司会被立案调查，虽然时间可能有些长，但是最后肯定会给广大股民个交代，证监会官网也会披露违法事实。”
“还有，何茵看中那块地，就在聿海区青浦东路168号，把话放在这，那块地，三年后都不可能变成游乐园。”
为让陆淮轩转让那块地，陆淮骞费尽口舌，被迫答应陆总提出“霸王条款”，两人这才勉强达成致，不过这些，程铄没有知道必要。
“哎，你这个反应，让有些害怕啊。”
耳边又响起熟稔嗓音，程铄猛地回过神来。
只见陆淮骞右手拖着下巴，歪着头看他，眼尾和唇角都泛滥着笑意，明明笑得慵懒又张扬，瞳孔却黑幽、深邃而不见底，“在未经你允许情况下，偷看何茵写给你信，确实有那点不道德，承认，对不起。”
心房骤然收缩，静脉血挤入心室，那瞬间他好像感受到声心跳。
程铄抿抿唇，“……你不用和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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