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程铄嗓音颤抖地重复。
那瞬间,陆淮骞觉得自己也挺疯,对方抗拒,他竟然会觉得兴奋。
所以他没有理会,而是变本加厉。
然而在下刻,他被程铄把推开。
对方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反抗,陆淮骞动作猝然停滞,抬眸看向程铄眼底——原本流转情欲,被浓烈恐惧所取代,他惊骇于程铄浑身上下写满戒备与排斥。
早就想这做,他近乎疯狂地想。
他虚伪、庸俗、离经叛道、利己主义,主动勾引比自己小八岁人,他道德感缺失,不过没关系,程铄会包容他。
他也从来不理解,有人在面对喜欢人时,甘愿放手,久居幕后,他只会想尽切办法得到他想要,包括身和心,不分先后。
就像现在。
绝对掌控、占有。
线,他知道程铄对于亲密行为抵触,能变得像眼前这般乖,予取予求,可能只是因为醉酒。
他觉得自己仿佛在面临场豪赌,如果现在趁人之危,明天,觉醒来,他们关系是前进还是倒退,他会赌输还是赌赢?
不知道。
眸底挣扎只是显露冰山角,他忽然听到怀里人哼声,半推半就姿态,很像在撒娇,粘连尾音反复挑逗他压抑已久、野性神经,无法想象,程铄哭起来会有多好听,于是悬住理智那根弦断——
不忍,去他妈。
陆淮骞霎时从忘中抽离出来,沸腾血液慢慢地冷却,冷成万年不化寒冰,他已经想不起来,程铄是从什时候开始抵触,他没有留意,是因为他刚刚那个动作,还是,更久之前?
心脏突然抽痛下,他只觉喉咙涩得厉害,沉默良久,才哑声说:“程铄,——”
“你不要过来!”
程铄惊恐声音不似作假,他仓皇地爬坐起来,后背紧紧抵上床头,退无可退境地,防御姿态给足。
陆淮骞第次觉得不知所措,茫然地坐在原地动不动,张张唇,屡次欲言又止,最后才勉强挤出句话,“……好,不过来。”
醉生梦死。
意识浮浮沉沉,在深海里,在泯灭边缘。
许久。
耳边忽然响起程铄低声呢喃,“不……”
落在陆淮骞耳畔,他只当这是种调情手段,作为养料,滋长他征服欲,他愈演愈烈。
蓝玫瑰本就是独属于他,任他采撷,早晚事。
他不是大闲人,耐着性子,陪程铄玩将近两个月纯情游戏,也该索取对等报酬。
陆淮骞用指腹拨开蓝玫瑰花瓣,抹过花蕊,勉强抽出丝半缕理智,用来判别掌中之物,是羞于见人还是厌恶排斥。
当他发现,玫瑰利刺没有对着自己,而是尽数收敛之时。
他彻底地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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