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谧摇
晏清河见他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转轮椅又出来:“冷吗?”
傍晚风已经泛起凉意,他外套被晏清河盖过之后忘在办公室沙发上。宋谧只穿着件T恤,却仍旧摇摇头:“不,不冷。”
晏清河也没全信,径自进去拿件亚麻色风衣:“别着凉。”
衣服上萦绕着浅淡绿檀木香气,是晏清河信息素味道。宋谧没说话,顺从地穿上外套,他穿得很认真,甚至将风衣扣子也板眼地系好。
“不是这样穿。”
河手里,飞速走出浴室:“前面你自己擦,换好衣服后叫。”
隔着磨砂玻璃门,可以隐约看见宋谧站在外面背影。他站很直,仿佛是在发表什重要演讲,而不是等个人洗澡。晏清河盯着那个模糊影子看片刻,脸上没有什表情。
“宋谧?”晏清河唤声,随即自嘲地笑笑。
他声音近乎于呢喃,自己都听不清,自然也没有期望得到回答,然而隔着门却传来声音:“在。”
宋谧顾忌着他身体,早早把人送回家。开车进别墅区时候,晏清河却示意他停下,按下车窗唤来安保人员登记宋谧车牌。
晏清河伸出手指,不紧不慢地拨开那几颗纽扣,他指腹温度透过单薄布料传过来,体温比常人低些,却让宋谧感觉到烧灼。似有似无地接触,引得宋谧轻轻颤抖起来,那种轻微痒像是涟漪样散开来。宋谧脸颊又泛起浅淡粉色,所幸天光渐暗,因此也并不十分明显。穿着Alpha衣服,这才显出宋谧体型来,大衣衣袖盖住他半个手掌,看起来就像是穿男朋友外套高中生。晏清河细细地帮他挽袖口,却看见个红色印记,在宋谧右手手腕上。
宋谧躲下,晏清河没放过他,顺手拉他手腕,细细地摩挲那个印记:“怎来?”
他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烫伤。”
见晏清河仿佛是有兴趣样子,他才接着往下说:“小时候喜欢吃凉虾,婆婆在旁边熬米浆,又有些贪嘴,结果不留神打翻锅。”
晏清河皱眉头:“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到?疼吗?”
晏清河在手机上戳弄着什:“下次可以直接进来。”
宋谧看眼,晏清河在“人员关系”这栏勾选“伴侣”。
春末夏初,即便是傍晚,光线仍然十分充足,门廊花园里荷兰菊和玛格丽特开得正盛,晏清河打开门,偌大房子里却黑漆漆,没有半个人在。
晏清河毫不在意,径自推轮椅走进去,回头和他道别:“谢谢你送回家,明天见。”
车祸中幸存只有晏清河个人,他双亲已经不在。想到这里,宋谧突然就说不出告别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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