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粗鲁地想把他拉到面前来,阮夭恨死这个直折磨自己男人,想到自己本来也就要死,怎也要让他吃点苦头。
“哭啊,怎不哭!”男人更加用力地攥紧细瘦胳膊,像是要把阮夭胳膊折断。
阮夭嘴唇因为缺水干裂出道道细小血痕,稍微牵扯下都感到唇上刺痛。
小小阮夭垂着长长小扇子似眼睫,连丝犹豫也没有,努力张开结满血痂唇,口死死咬在男人粗壮手臂上。
阮夭牙深深地嵌在散发出酸臭肌肉里,他不敢松口,尖利虎牙破开厚实肌理,品尝出点令人作呕血腥味。
他站起来猛地踹脚本来就很劣质铁笼,整个笼子支架立即剧烈摇晃起来。
阮夭惊恐地尖叫声,紧紧地抱住自己膝盖缩成个球。
男人犹嫌不够,剩下兄弟都去和阮家谈判,就留下他个人在破仓库里看着这个小屁孩,实在是无趣极。
他干脆伸出只手抓住铁栏左右摇晃着,看着笼里小孩在外力撞击下无力地滚来滚去,白皙额角撞到处铁栏上瞬时间流下股细细热流。
男人发出阵满是恶意大笑。
阮夭昏昏欲睡地趴在课桌上,实在听不进去讲台上老师唠唠叨叨声音,合上越发沉重眼皮。
或许是因为那次篮球场事,阮夭在梦中久违地见到尘封很多年往事。
那是他被绑匪关在铁笼里最后天。
如果阮家再不交钱,阮夭下场将会比路边杂草更不如。
要死,要被卖到什腌臜地方辈子不见天日。
“你他妈找死!”
阮夭知道这个坏人只是想看自己丢脸大声哭叫样子,虽然额头很疼很疼,还是咬紧嘴唇不愿意露出软弱面来。
鲜血流下来几乎要糊住他眼睛。
“怎不叫?”
刀疤男大力拍打着铁笼:“本来就要死小杂种,还不给老子逗个乐,死也算有用点。”
他手从栏杆缝隙里伸进去想抓阮夭胳膊,阮夭全身都是伤口,被他用力抓住时候疼激灵,本来就显出病态脸色更加苍白。
“阮正轩是个狼心狗肺,为钱连儿子都可以不要。”粗犷脸上横亘着道伤痕男人半蹲在铁笼里目光阴冷地看着奄奄息小孩。
阮夭那时瘦几乎就剩把骨头,他蜷缩在铁笼角,从脏污袖口伸出来截手腕细细像折即断幼弱花枝。
他头发脏兮兮黏在前额上,只露出双比星子更亮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蹲在笼外打量他男人。
像只被逼到极点小兽,用桀骜和不驯极力掩盖自己惊惶。
“啧,”刀疤男很不屑地发出声讽笑,“脾气还挺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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