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感觉到什,到卧室前推开门。
没有人,秦煜不在家。
之前刻意放低声音行为突然失去意义,时初呼出口气,算不清心中弥漫上来情绪有几分轻松几分失落。他按下墙壁上开关,屋内霎时灯光明亮,摆满酒瓶和烟头飘窗就这样毫无遮掩,bao露在视线之下。
秦煜以前不喝酒,偶尔抽烟。是从毕业之后开始,喝酒就年比年多,开始是为应酬,后来就成习惯。压力大时候,失眠时候,就爱喝酒,爱抽烟。
时初出差前打扫卫生,在秦煜工作区发现医院检查单。他拍照,让在医院工作朋友帮忙看看。朋友说,胃有点毛病,肝也有点毛病,暂时都不算太严重,但长此以往,会出大问题。
凌晨三点,楼道寂静无声。
时初从电梯中走出来,单手提起行李箱,尽量放轻脚步。
秦煜睡眠不好,总是被轻微声音吵醒,醒来后便揉着额角去阳台抽烟,眼睛底下由长期睡眠不足造成乌青就没消过。时初心疼他,本来不想深夜回来弄出动静,但又实在想见秦煜,在机场犹豫良久,还是打车回家。
走到家门前,他熟练地输入密码,转动门把手。
微弱猫叫伴随着股难言气味扑面而来,时初皱眉,把行李箱放到边,蹲下用气音轻轻叫:“豆沙。”
朋友还说,时初,秦哥不容易,忙起来就忘吃饭,你多照顾照顾他。
秦煜手头有个项目,忙日夜颠倒,已经连续半个月晚上睡在公司。时初看到他公司其他人发朋友圈照片,凌晨四点,办公室灯火通明,墙边堆着几大箱泡面。秦煜咬着塑料叉子,靠在沙发上看资料。
于是时初每天早起做好天饭,装进保温桶送到秦煜公司楼下,交给他助理,再赶八点半地铁到学校实验室,直做实验到凌晨。
秦煜助理劝他,时哥,你不用这麻烦。
团黑乎乎影子在月色中向他跑来,停在几步远地方,两只眼睛散发着幽幽荧光。时初伸出手,又叫两声。影子犹豫地往前走两步,闻到熟悉气味,叫声骤然激动起来,头埋进他张开怀抱。
“嘘。”时初挠着猫咪下巴安抚它,手指从它背上拂过,摸到脊骨清晰凸起。
瘦好多,时初想。
猫咪黏人,时初站起来时还不停地蹭他裤脚。借着月色,他从柜子里拿出猫罐头打开,轻轻放到豆沙面前,猫咪立马丢下人,埋头吃罐头,狼吞虎咽。
时初脱下外套,想洗个澡,但屋里难闻味道始终萦绕在他鼻尖。猫粪便、腐烂食物、烟酒混合气味他踱步到冰箱前拉开门,里面布置还停留在他离开那天,唯不同是水果已经干瘪,蔬菜也发黑发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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