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刚准备拆筷子,见状顺势把筷子敲在他头上,“小兔崽子!接风宴,菜单给人家。”
段与杭不情不愿将菜单递给时初,还不忘和他说自己要吃哪几个菜。
老杨颇为无奈地朝时初摇头,“段与杭,就这小王八蛋,来家不到两个月,老子被他折腾瘦八斤。”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老杨从小到大路顺风顺水,遇见最难搞人不过公园里硬要给他介绍对象大爷大妈。这种舒服日子过二十来年,夜之间就被告知他爸自作主张揽下个活,把朋友正处于叛逆期离家出走儿子送到他这边来,还美名其约让他管教。
刚开始他也没把这事放心上,谁知道小孩儿刚来第天就计划要拆他客卧,说要重新装修成赛博朋克风。他下班回来看见屋子里堆灯管铁皮,旁边还站着两装修师傅,当场气得脑袋冒烟。
时初没有告诉任何人回国航班号,只给老杨说到达日期。等回学校安顿好切之后,他才打电话给老杨。
“昂,回来啊。”老杨语气还是时初熟悉那副漫不经心,“晚饭已经订好位置,定位发给你,正好让你见识见识那小王八蛋。”
说这话时候,时初还能隐约听见有个年轻声音直在喊杨建兴。
“你可要做好准备。”老杨提醒他。
在见到他之前,时初都没理解这句话意思——直到那孩子见到时初第面,就扑过来往他胸口捶拳。
后边就更别说,老杨长这大最叛逆事不过心血来潮开个农家乐到头来还赔本。段与杭这小子倒好,深夜飙车、蹦迪泡吧、乐队摇滚就没他干不出来事。老杨上班摸鱼、下班躺平生活自此被搅乱,成天跟个操劳家长似上街找孩子,两个人每天斗智斗勇,老杨甚至去给自己买份保险,就怕哪天被气出个好歹。
时初能看出来这两个月老杨处在怎样水深火热之中,认识他这多年,他就从来没像今天似在时初面前骂过这多句。
说到最后,老杨有点儿如释重负:“幸好小王八蛋过两天就开学,到时候住学校,想撒野都没地方。”
段与杭本来翘着个二郎腿在啃排骨,听见这话就不乐意,把嘴里排骨吐就开始找茬,“杨建兴,你是不是早就想走?”
“边儿玩去。”老
“卧槽!怎是你呀?”
时初措不及防,想躲没躲过去,狼狈地咳两声。
“段与杭!”老杨在后面说他,“有没有点儿礼貌!”
直到在餐厅中落座,时初也没想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眼前这个不过十六七岁男孩儿。
段与杭倒是丝毫不在意,边动作自然地拿过菜单,边跟他说:“你忘啦?还过年时候,初五还是初六来着,在楼梯口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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