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仁锦被独自留在原地,有些茫然地看着管叔叔冲出去背影,不知道为什,心脏好像从这刻开始点点地沉下去,他似乎已经有某种预感,但他不愿意相信。
医生很快赶过来,把挡在床前他猛地撞到边,医生掀掀他妈妈眼皮,又开始挂听诊器。
管叔叔把拉过他把他挡在身后,开始哽咽着给欧家人打电话。
他爷爷和大伯家很快赶过来。伯母开始哭天抢地,好像她跟他母亲有多深厚情谊,爷爷在厉声质问医生,为什儿媳在明明已经情况好转之后突然死亡,为什明明身体都已经僵硬,监护仪却没有任何提示警醒。
乱哄哄片,无数道声音混乱在起。欧仁锦浑身僵硬地扶着病房门框,看着病床上那张被拉起来遮住脸白布,觉得这切都让人感觉那不真实。
那时候,他意识好像半迈入现实,半还沉浸在梦境。
他努力地睁开眼,似乎看到个穿白大褂医生带着个护士推开门走进来,那瞬间,走廊灯从推开门里透进来,白茫茫片,他双眼刺痛地偏过头,好会儿才恢复视物。
进来两人都带着口罩,欧仁锦眯着眼,意识混沌地盯着他们,看着他们慢步走到他妈妈床边,仔细地观察番仪器上各种数据。
站在后面护士递个次性注射器过去,又低下头,非常谨慎地从口袋里拿出三支玻璃装药剂,很轻易地个个掰开,再次递出去。
医生似乎是轻笑声,就把这支药注射进大瓶点滴里。
他安静地看好久,突然转身朝爸爸病房里跑去。
然后他就看到伯父坐在他爸爸床头,用水沾湿棉签,给禁食禁水欧父润唇,两次之后,大伯把棉签往旁边扔,突然低下头,发出道压抑痛苦抽泣。
欧仁锦眼泪在这刻终于
当时欧仁锦并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对,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很快就又被拉进困倦梦境里去。
第二天他醒得早,因为在地上睡夜,腰酸背痛,他忍不住有些想哭,只能趴在床头小声地跟沉睡中母亲诉苦,奶声奶气,又带着他压抑不住恐惧和委屈。
照顾他管叔叔大早醒来,没有在病房见到欧仁锦,吓得魂都掉半截,连忙路找到欧母病房里,看到床头趴着那个小小身影才松口气。
“大早起来就跑过来找妈妈呀。”管叔叔把他从冰凉地板上拉起来,揉揉他脑袋,“别担心,医生叔叔昨天说,妈妈很快就会好起来。”
他边说着,边往病床上看眼,又下意识地看眼监护仪,然后瞳孔猛地缩,浑身发抖、踉踉跄跄地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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