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指针指向七点二十,祝青燃最后看眼茂盛地灌木丛,转身离去。
早上还有课,他还没吃早饭,不能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至此,终于有个结,关于那段荒唐到不愿回忆往事。
他生活不应该再被突然出现白裙子打乱。
至于心中落空感,祝青燃觉得,和追完部剧,看完本小说,结束场准备已久比赛没有什区别,可能人性本能地排斥结束,排斥分离,排斥曲终人散。
或许命运在捉弄他,十分巧合地把裙子藏在最后棵灌木枝叶之下。
或许他就是运气比较差,搜到最后棵灌木才能找到那条被风吹落白纱裙。
然而事实是,他运气比这差多。
最后棵灌木下也没有。
他白白花费个小时,场徒劳,什都没有找到。
祝青燃长叹口气。
就跟在家里找件消失东西样,当所有回忆里、认知中可能会存在地方都已经被仔仔细细找过遍之后,如果还不想放弃找到念头,往往人们都会采取看上去似乎是最愚蠢,但也是最保险方法——
地毯式搜索,全部找遍。
祝青燃从宿舍楼底最远处灌木丛开始翻找,棵也不放过。
找第棵灌木时候,祝青燃还觉得今天定能找到自己被风吹走白裙子。
抹属于裙子白色。
怎……不在啊?
他还以为自己下去就能看到。
祝青燃只好走进几步。
他用手去拨开那些重重叠叠枝叶,坚硬褐色枝干划过祝青燃皮肤,蹭出道道红痕,有几株灌木不知道是什品种,绿叶边缘是锋利,痛觉在尖刺刺激下苏醒。
于是短暂地遗忘,天下没有不散筵席。
中午下课回到宿舍。
祝青燃失神地仰头,看眼宿舍阳台,晾衣绳光秃秃,没有挂件衣服。
但是昨天下午时候,这上面还挂着条白裙子。
可笑是自己竟然还在不久之前思考白裙子归宿,思考是要把它捐赠还是留下?
现在显然已经别无选择。
真好,也不用纠结。
可是越往后,却越觉得希望渺茫。
没有搜索过灌木在棵棵地减少,祝青燃心也点点地沉下去。
祝青燃找得很仔细,灌木上方,灌木底端,灌木后面和红砖围成隐蔽空间,处不落。
遖峯
搜到最后棵时候,祝青燃开玩笑般地想——
灌木丛后面……也没有。
祝青燃觉得可能是自己思路从开始就错。
风又不是垂直往下刮,所以自己怎就能确定,裙子定掉在宿舍阳台正下方?
可是环顾四周,祝青燃视线还是被绿色填满,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白色。
看手表,十五分钟已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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