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半个月酷刑已经叫他心底麻木。
片雪飘下来,落在他眼睫上,化作雾气朦胧他眸。
他恍然瞧见自己刚从暗卫营出来光景。
圣上吩咐他们各自选位主子伺候。
彼时靖王还是个小皇子,挑着双艳丽桃花眼,像只傲娇小孔雀似站在那儿花枝招展,笑得可勾人。
多善良大度王妃,所有宾客都在称赞她,连靖王看她眼里也多几分深情。
段钺也觉得这个主母其实很不错。
如果她能不使诡计陷害自己,那就更好。
下人很快抬上来只脏黑竹笼,股子腐臭味。大概是用来养猪。
段钺被自己兄弟脚踹进去。
还有个说:“廉耻?这个只会伺候男人*物,他懂什叫廉耻?就是窑子里教出来腌臜女人也没他这般坏!”
叫嚣几位皆是靖王妃闺中好姐妹。
靖王妃在旁娇嗔:“叫你们拿主意,看你们说什荤话,快住嘴,可别让王爷生气!”
仪态优雅贵女们纷纷巧笑,眼波流转。
段钺抬抬沉重眼皮,在她们娇俏面容上掠过。
得有趣。
“真是个冥顽不灵贱奴才。”他道,侧首对靖王妃勾勾唇:“王妃觉得应当如何处置?”
这老狗比是天生美人胚子,双潋滟桃花眸,笑起来简直比长安最名贵美酒还要醉人,眉梢眼角都是春意风情,能叫天下所有女子心甘情愿为他去生去死。
靖王妃和他对视,脸上泛起嫣色云霞。
她怎好直说自己想将这小贱奴千刀万剐呢。
皇族十六玄卫,各个都是顶尖高手,只追随强者。
靖王又娇又弱又不受宠,没人愿意去
疼死。
他兄弟干嘛这粗鲁。
段钺躬起腰缩在笼里直抽搐。
靖王唇角噙着笑意,副斯文败类模样,好整以暇欣赏他痛苦和屈辱。
段钺耷拉着眼皮和他对视,说不出什心情,好像很难过,好像又什都感觉不到。
他想不通那张张呵气如兰朱唇里,怎能吐出如此恶毒言词。
他也懒得想,反正他不喜欢女人。
而且他就快要死。
最后靖王妃几番权衡之下,还是选择将他浸猪笼。
但她又很不忍,还嘱咐暗卫道,莫砍手脚,莫伤性命,只叫他尝些苦头认错便好。
那显得她多恶毒。
她执起喜扇挡住半边花容,笑得娇羞腼腆,说自己不懂这些,不若交给诸位宾客定夺。
这招妙极,筵席中多是义愤填膺看客,能替她兵不血刃处死这奴才。
个说:“此等心比天高贱奴,就活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个说:“死多便宜?不若砍手脚,绑铁块叫他浸猪笼去!瞧他下辈子还敢不敢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丑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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