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与统领无关,是奴才胆大妄为,请陛下责罚。”
“罚什罚?”中承帝瞪他。
“尽瞎胡闹,你若受伤,心疼不还是朕?多大点事,瞧把你俩吓。”
他招手叫段钺起身,拉着他手,对底下众人道:
“云钺性子高傲,既然不愿择主,此事暂且搁置便是。”
“菀花,你这两年,越发谨慎胆小。谁说朕要罚云钺?”
菀花是他替段飞取字。
段飞容貌艳丽,名字却过于刚硬,中承帝不喜,便取“菀花”二字中和。
帝王赐名,那是多高荣耀。
段钺却讨厌这个称呼。
但已从地府走过遭人,偏生就倔得很,不想再被任何人摆布、玩弄。
哪怕刀剑架在脖子上,也无法叫他屈服。
段钺闭上眼,额头狠狠磕在地面:“陛下,奴才此生不愿跟随任何皇子,只想在暗卫营侍奉,为段氏江山出生入死,请陛下成全!”
中承帝眸光深沉,面色晦暗,盯着躬腰伏地段钺,半晌没说话。
圣心难测,上刻宠爱,下刻就能化为利刃,要卿卿性命。
这话可是犯大不逆之罪。
个暗卫,不想跟主子,想作甚?
造反。
底下众人神色骤变,目光隐晦扫过段钺。东厂和锦衣卫几人眯眼,颇有看好戏意思。
段飞皱眉,频频使眼色,叫他老实点。
说着又勾唇,眼底闪过抹暗光,“何况,云绝和初初两人未至,莽撞定下,倒也不好。”
底下人皆应声附和。
“半月后吏部考察百官业绩,不若趁此之机,校验诸位皇子功绩。”
“老三,你不是想要云钺?此回你若能拔得头筹,朕便将云钺赐予你,如何?”
三皇子喜:“父皇所言当真!
这就是青楼女子花名儿。
中承帝分明只将他们统领当成娼。妓流以色侍人东西。
他们统领,本是江湖人人敬仰年轻侠客,潇洒恣意。
谁会想到,朝入宫,竟成人人可欺侍奴,当真讽刺。
但他只是个暗卫,心中再不平,也只能憋着。
没人敢替小暗卫求情。
御书房片死寂,凝滞气氛中仿若暗含杀机。
许久,只有段飞僵硬地站出步,硬着头皮,跪地求饶:“陛下,小十六年幼,性子不定,是奴才没管教好。”
“陛下若罚,还请重罚奴才,饶小十六命,给他个将功赎罪机会。”
中承帝开怀,笑两声。
中承帝积威深重,哪怕宠爱,也绝不会容忍他如此放肆。
段钺垂眸不语,已做好送死准备。
他心知,自己实则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身为奴才,既得圣宠,感恩戴德,万死不辞,都不足以报答。
他呢,他倒好,不仅不懂满足,还恃宠而骄,耍小性子,哪家主人能容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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