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钺用力捏他下颌:“就是半夜来,你管得着。”
靖王被他捏疼,皱下眉,用力撇开头。
靖王没吭声,但紧绷身体稍稍放松些。
他刚才以为,这是谁派来暗杀他敌人。
“你来做什。”
“看你死没死。”
段钺对他没句好话。
靖王作息向来准时,戌时过就闭眼,这会都戌时三刻,人估计早睡。
段钺把院子里边搓衣服边打瞌睡金宝放倒,悄声摸到墙下,打开窗户。
谁料刚开条缝儿,根细小不起眼银针,便直冲他眼睛刺来!
段钺激灵,迅速偏头避开。
但脸颊仍不慎被划伤,留下道浅浅血痕。
有段十六看着,阿琛应该做不出什出格之事。
——两人此刻都没想到,他们内定小暗卫,早已被半路杀出人横抢而去。
……
段钺敷衍走二皇子,把手里剩下饴糖口气塞进嘴里,“磕巴磕巴”全嚼。
幸好有段四给他糖,才能糊弄过去。
跟他说话也没反应。
“睿睿!你又背着偷吃什好吃!”
段云睿敲他脑门:“叫皇兄。”
“你就比大天!”三皇子不高兴:“也要吃。”
“没。”
靖王没什反应,看着他走到桌案旁,用火折子点燃灯火,放下背上绑着长剑和其他什物,又朝自己走来。
窗外冰天雪地,都不如他来得凛冽。
“脱。”
靖王抬头和他对视。
“你说酉时来。你来迟。”
他摸摸刺痛伤口,在心里把靖王翻来覆去骂遍,才打开窗户翻进去。
殿里没点灯,漆黑片。
因为靖王穷,灯油要省着用。
他刚从榻上起身,沉默坐在黑暗里,桃花眼里含片冰冷月光,猩红片,像被关在深渊里发狂野兽。
段钺点火折子,走到他面前:“是。”
那支箭直朝他面门射来,他能不出手,那命都得没。
三皇子这箭术可真言难尽。
段钺转身走回靶场,把被射中窝窝头捡起来,拔箭,擦擦灰——还能吃。
他边啃面皮儿,边往冷宫走。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段云睿不想他继续纠缠问是谁给,直接转移话题:“明日讲学,老四也会去。”
三皇子顿时忘自己刚刚想说什,张口便骂:“那个野种?!凭什,他有什资格!”
“就凭他是四皇子。”段云睿冷冷告诫,“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父皇既然默认他回来,便是笔勾销意思,你再如此放肆,定会被老四抓住把柄反咬口。”
三皇子“呸”声:“那就要看他识不识相,只要他不招惹,管他是死是活!”
段云睿还想再敲打,但想到刚刚那个聪明小暗卫,又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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