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贺看着他。
“从英台角度来看,她出门求学,是怀抱着个,个……地雷,这个地雷就在于她是女儿身,”汤贞说话不快,说时候,眼神往这飘会儿,往那飘会儿,仿佛他思绪,“她求学也不容易,在那样年代,她设这多计,使尽办法,才从
就很高兴,”乔贺接过汤贞话来,和林导说,“但要拿到舞台上来演,让们演员来演,还是要讲逻辑,可信度,说服力。这故事里面每个人思维方式都好像直线样简单,见就爱,爱就死。要按这个演,那才是小孩子家家闹着玩。”
林汉臣早听说乔贺,当年在戏剧学院礼堂毕业演出,个人独角戏撑满全场,博得满堂彩,在他们小圈子闹个大新闻,风光得很。毕业以后却没多久就沉寂,至今没几个导演肯用他。每天闲坐办公室喝茶看报,颗好苗子,当咸菜样腌在缸里。
他算是知道个中缘由。
乔贺说,首先祝英台会爱上梁山伯原因,他就不太明白。
“英台甚至没有爱过其他人。当然,她是素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过多少男人,但她饱读诗书,天生聪慧机敏,自诩神机妙算,能把生身父母耍得团团转。这样个祝英台,想必不是那些出门见到个男人便要眷恋上女人可比。在书院里,她和梁山伯三年相处,这是他们爱情萌芽阶段,可整个过程中,没有耳鬓厮磨,没有男欢女爱,没有怦然心动,只有简简单单同窗之谊,以她慧眼,不可能看不出梁山伯是个什样人,”乔贺先是和林导说,说到这,又对汤贞道,“梁山伯这个人,无英台之勇,二无英台谋,三,他身无分文,相貌平平,古板迂腐。固然人忠厚老实,可他忠厚得过,近乎痴傻。十八相送时,面对英台几番暗示提点,始终窍不通。再如何是个满腹经纶才子,无法与英台心有灵犀点通,又有什用?”
汤贞睁大眼睛,神情专注,听乔贺话。
林汉臣在旁边不言语,但看他脸色,反倒缓和。
“所以说,祝英台究竟爱梁山伯什?总有人说,自古以来,机灵女子就是偏爱呆瓜傻小子,可就是郭靖,见面还能请黄蓉吃顿饭呢,”乔贺笑道,汤贞愣愣,也笑,就听乔贺讲,“黄蓉如何铺张浪费,郭靖应接受,面对黄蓉这个陌生脏小乞丐,郭靖善良赤诚显露无疑。反观梁山伯,他病死,死前还要送方沾血罗帕给英台,这下,祝英台就是原本有机会不死,也必须要给他梁山伯殉葬。”
汤贞时半会儿没说话,林汉臣对乔贺番话不予置评,倒看着汤贞:“英台,你怎看。”
汤贞说:“倒是理解祝英台对梁山伯为什会生出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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