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云敲门，越来越响：“阿贞，别躲
。”
不知是梁丘云那不耐烦
声“阿贞”把汤贞唤醒，还是祁禄这顿摇晃折腾，汤贞睫毛动动，双眼睛发红，有点肿，哭过似，点点睁开。
祁禄不敢出声再叫他。
不知道发生什
，不知道汤贞遭遇什，不知道有谁来过，又有谁走。汤贞刚醒，动不动，好像魂丢。梁丘云在外面敲门，汤贞低下头，对自己这个模样，对身边祁禄，反应都有些麻木。
他可能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房安安静静，没声音，祁禄推开汤贞卧室门，进去就用后背顶着把门从里面锁上。
梁丘云脚步声紧随至门后。祁禄刚把锁别过去，门把手就从外面转动起来。梁丘云是个手劲儿大，发现怎都打不开门，他敲门，震得祁禄耳朵难受：“锁门干什，开门。”
梁丘云语气不善。
“祁禄，跟
玩什猫腻。”
汤贞就躺在卧室里。浑身赤裸，丝不挂，长头发被扯得又散又乱，半缠着脖子，半贴汗湿后背，把薄薄片背遮去半片。祁禄离开房门，绕过那张床，走到床对面。
祁禄忐忑，盯着汤贞，发现汤贞眉头忽然皱到块去。
祁禄小心松开扶着汤贞手。
他弯下腰，把床底下地毯上掉衣服全捡拾起来。他不敢看汤贞，他怕汤贞窘迫，他自己也窘迫，下意识想要弄些衣服给汤贞穿穿好。可抬头，祁禄看着汤贞身上床单滑下去。汤贞赤身裸体，毫不介意似扶着床头，想站起来。
腿软，又下子坐回去。
汤贞手腕手肘也是斑斑点点突兀红，祁禄想去扶他，发现汤贞又坐在原地不动。汤贞平时总穿着衣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连祁禄也不让瞧，不让看。这会儿大概也顾不
卧室里没有别人，连窗帘都严丝合缝，点光不透。祁禄屏息看着汤贞模样。汤贞还在昏迷，眼睛阖着，脸藏进床单里，露出点潮红皮肤。他双手双脚蜷曲在胸前那小块地方，背弓成个圆弧，在床单上那紧缩着，婴儿姿态，无知无觉。
“阿贞？”
有人等在卧室门外，声音里压抑着场风,bao：“你们两个，开门。”
祁禄脑子里飞快地转。这天下来，罗马在线，酒店，方遒……还有当下场面，各种猜测、疑虑，搅和在块，祁禄没有头绪。他揭起床上床单，把汤贞裹。隔着床单，祁禄把汤贞从床上扶起来。
汤贞垂着头，长发把脸半遮住。他天生肤白，平时有丁点伤都明显。这会儿床单披在他肩上，把下面盖住，盖不住他脖子里耳朵下面点点咬痕和红斑。祁禄摇汤贞肩膀，拍他脸，祁禄喉咙发紧，低声“啊”“啊”地想要叫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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