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周子轲理都不会理他。可周子轲看眼前面条眼,还真伸手接过去。仔细想想,他确实整天没怎吃过东西。曹医生把筷子也递给他,周子轲边抬头继续看电视上梁丘云退出Mattias并与亚星娱乐决裂新闻,边用筷子搅面上肉丝,他碗面条吃得狼吞虎咽,点不像吉叔和苗婶口中那个挑食得不得小公子。
新闻播完,周子轲碗面条吃下去大半,他把面碗放下,拿自己车钥匙,像要走。他和曹医生说句“谢谢”,不知道是谢他沙发,还是谢这碗面条。曹医生追在他后面,看见周子轲沿着走廊,跟在值班护士身后,不知道他同值班护士说什,值班护士居然打开汤贞病房门,放他进去。
盛夏夜,酷暑天,
里十点多,康复中心墙外发生阵骚乱。汤贞监护人郭小莉遭到围攻、辱骂,她情绪激动,跑上楼来看汤贞,她好像只是为确保汤贞在康复中心里被好好照顾着,与世隔绝,没受到任何外部世界影响。郭小莉与汤贞说几句话,便借口回家照顾孩子,走。她走,汤贞情绪就不对。值班护士给曹医生打电话,说汤贞直问他们,外面是不是出什事。
曹医生正往汤贞病房赶,迎面看见周子轲睡眼惺忪,从办公室里出来。周子轲身上衬衫睡得皱,头发翘。汤贞病房门口都是护士,他过去,她们全看他。周子轲弯腰靠近窗边,低头看病房里汤贞。
曹医生坐在汤贞床边,再三和汤贞保证,什都没有发生:“要不现在给郭女士打个电话,你要是不放心,们就问问她,确认下。”
汤贞缩着肩膀,他明显还是害怕曹医生。听要给郭小莉打电话,他愣愣,摇头。
汤贞在值班护士监视下把药吃掉。曹医生问他些惯常问题,头不头晕,身体哪里疼痛之类,然后曹医生问他,今天写日记没有。汤贞点点头,又摇头。
他案头日记本是空,上面只有个日期,下面整页没有字。
曹医生说:“没关系,慢慢来,什时候有事情想记下来,想梳理自己想法,再写也不迟。”
周子轲坐在曹医生办公室里看电视晚间新闻,曹医生叫餐厅厨房弄点宵夜送上来,厨房以为是他要吃,送上来碗肉丝面。周子轲专注看电视,他眼睛眨不眨,死死盯着屏幕里正慷慨陈词梁丘云。
晚间新闻主持人称:“截至目前,已有共八十位亚星娱乐旗下艺人及练习生陆续发表声明,希望与中国亚星娱乐公司解除合约——”
“子轲,”曹医生犹豫着,把那碗面给他端过去,“你要不要吃两口?吃完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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