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贞慢慢歪过头,开始在心里想事情。也不知道小周会在巴黎呆多久。今天放假,明天放假,后天放假——但后天新城影业似乎有会议要他参加。
所以可能只能和小周在起两天半时间。
不知道小周想在巴黎玩什……汤贞琢磨着,明天早晨,不知道酒店厨师能不能做些中式早点,如果不能,可能要到几个街区以外中国城才能买到。
哦对,汤贞想起来,他不能回
可周子轲喜欢用自己眼睛去看,用自己手去触碰,他拿起这些东西和摸匹马、条狗没什区别。“小祖宗诶!”人们劝告着,让周子轲把手里东西放回去。
周世友常说,他儿子缺乏对万事万物敬畏之心。朱叔叔则说,子轲眼里“不入东西”,但这不是子轲责任。
周子轲站在床边米开外地方,他看汤贞,汤贞也跪坐在床上望着他。如同刚刚离开赖以生存卵,初生而原始。意识到周子轲直盯着他瞧,汤贞有些明显战栗。
……
它仿佛比汤贞本人还恪守着那些信条:你是“汤贞”,你属于万千大众,你不配,也不应该享有爱情。
手机屏幕亮又灭。从首演结束后,无数人给汤贞打去电话,却没有个人找到他。
汤贞只要抬起脸,嘴唇就会碰到小周嘴唇。
小周喘得急,他想解开汤贞这身繁复华丽戏装,可他搂着摸遍汤贞全身也没找到破绽之处。
“不能扯,这是叶师傅他们二十多个人绣。”汤贞道。
周子轲快急死,皱眉道:“到底怎解。”
只有汤贞知道自己有多想他——哪怕这种思念本身都是错,汤贞已经在这条错路上走太远。
他每天都在担心小周,连睡觉时也想听到小周声音,哪怕他知道小周是根本不需要他这样担心。
也许过段时间,小周就会把他忘记。小周会逐渐长大,而汤贞到底不是“汤贞”,汤贞只是个普通人,个以唱歌和表演为生人。看似恣意明星生活背后是无穷无尽束缚,汤贞这样生活二十年,在遇到周子轲以前,他以为这就是切。
*
……
汤贞膝盖跪在床边,他整个人从肩膀到脚都被这件戏袍罩进去。明明不久之前还说这戏服挺好看。汤贞抬头看周子轲焦急面孔。
“自己解。”汤贞小声说,他低下头,从衣摆里面摸缝在内衬里纽扣。
……
*
周子轲从小到大,没少见好东西。无数亲戚、长辈,在“子轲”面前展示他们传家之物——封存在保险柜里,豢养在金丝笼里,甚至建立个专门展厅,就为再现那稀世藏品完整风貌——人们用软布擦拭着宝石,戴着手套拿起放大镜,生怕连窥视都会伤及宝物毫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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