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云低头看他阵子,下意识先伸手把背后防盗门关。他上内侧两道锁,再把里面那扇门关上,旋转着锁死。
“阿贞。”他蹲下,声音关切,双手要把汤贞从地上扶起来。
汤贞嘴里讷讷。梁丘云知道,汤贞应当还在严重头晕和头痛中,伴随着短时间内记忆丧失。
“
骆天天眼泪流下来。
“甘清呢?”骆天天在他怀里大声地问他。
五六点钟,窗外雨逐渐停。
天亮时,又有公安部门人过来,同来还有死者甘清家属,他们很多人将骆天天在这间病房站满。几个人扶着位老太太,老态龙钟,脚步也慢,走进去。
梁丘云在人群中出病房,他低头看眼手表时间,计算,汤贞估计已经醒有段时间。
记者接着问:“现在躺在抢救室里是不是汤贞和方曦和啊?是不是啊?”
梁丘云吃几口护士站送来夜宵。他非常感激,顺便帮护士给周围伤者搬上轮椅,换病床。有许多伤者不认识他,但都很感谢他。到凌晨三点多,在床上坐大半天骆天天突然哑着嗓子问声:“有人吗?”
梁丘云听见,急忙过去。
这个时候病房里剩下伤者已经不多。许多不严重伤病患都由赶过来家属接走,有办理转院,有经过诊断,分配到其他科室病房去。
“天天。”梁丘云到病床前坐下,他下意识握住骆天天双手。
抢救室门口等待人们仍然心急如焚。梁丘云走出医院,目前仍没有方曦和消息,梁丘云顾不上,要先赶回家去。
*
梁丘云还站在防盗门外,就听见里面有摔东西声音。
不,与其说那是摔东西——不如说是用身体去冲撞,是想把东西都碰倒,想拼命寻找出路,才发出声音。
梁丘云打开门走进去时候,汤贞已经几乎快爬到他脚下。汤贞整个身体匍匐在地上,膝盖弯曲着,衣服都弄湿,是被打翻茶水和过夜啤酒弄湿,汤贞从地上仰起头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把烟灰缸也弄洒,汤贞脸蛋上还有烟灰痕迹。
骆天天抬起眼来,看会儿眼前梁丘云。他确实是睁着眼,这双眼里有东西。
“甘清呢?”骆天天问他。
梁丘云伸手搂过骆天天肩膀,把骆天天细瘦身躯搂进他怀里,捂住天天头。“没事儿,”他下巴蹭着骆天天头发,“第时间就赶过来,天天,你没事,你没有受伤……”
“甘清呢……”骆天天哑着嗓子,颤抖着声音问他。
梁丘云飞快舔舔嘴唇:“没有多少人知道你在那辆车上……”梁丘云又说:“不会有事,天天,不会有事,所有噩梦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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