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碟子放到汤贞面前,看着汤贞吃。
汤贞正尝着奶油,小口舔勺子,看来这几年在家养病,有人看管着,他很少有机会这无遮拦地吃甜食。汤贞抬起眼,愣着看小周。
直到睡前,汤贞都没有把蛋糕上樱桃吃完。和汤贞不样,小周不太爱吃这甜东西,所
汤贞自己都不知道这盘录影带是什时候夹在他唱片柜子里。这几年他闲得没事情,总在收拾家,指望借着把这些过去拎拎清楚,可家里总有新东西不断冒出来。“汤贞”是被传唱太多年传说,他所留下巨大遗产,堆积成山,又像江水里散佚琳琅金器,平日里低调黯淡,日光照都会显出光来,刺人眼睛,根本不是现如今汤贞能够简单应对和遗忘。
周子轲带来蛋糕是托艾文涛去订做。生日蛋糕这类东西,经手人多个心眼,就容易察觉到什。周子轲翻开打火机,他这只打火机过去只点烟草,这会儿也开始给人点生日蜡烛。汤贞双手放在桌边,身体前倾,怔怔望着那烛火。
火光摇曳,映进汤贞眼里,也让他面颊在光影中时而带笑,时而蹙眉。
周子轲低头瞧着汤贞,回忆起那些他看过旧电影里,镜头后面人总喜欢让光在汤贞脸上不断变化,汤贞面孔也就因此而浮现出不同喜乐哀愁。有时句台词也没有,汤贞只是扮着戏中人孤孤单单坐在那里,大银幕前观众心都会被紧紧揪起来。
那年汤贞年轻,像颗茁壮树,有纯真浇不熄生命力。他可以承受这些波澜壮阔悲喜剧在他身上次次冲刷、洗涤。而如今,汤贞二十五岁,在只有个人陪伴生日晚餐上,汤贞望向那烛光眼神,恍惚就是当年那些大银幕里塑造般。再坚实璞玉,被冲刷太多次,最终都会被冲刷成同样形状,不可违逆。
今晚菜是汤贞自己做,三道凉菜,三道热菜,其中有道清炖蟹粉狮子头,是“小汤席”菜单里,汤贞头回试着做。还有道冬瓜盅,搁在方盒子里,还有道青蛤蜊汤,点缀豆腐丝。看起来汤贞原本想做云丝羹,但是失败。
周子轲抬眼看汤贞,汤贞两只手半捧着,贴在起,手指靠在嘴唇边。汤贞闭上眼,看着很虔诚。
许什愿啊。周子轲问。
汤贞睁开眼睛,隔着烛火看到周子轲脸,他笑起来,摇头不讲。
周子轲很少有这种体会,脑子里想并不是冷,不舒服,不开心,需要你为做什。当他隔着桌子看到汤贞仔仔细细舀勺奶油,放在嘴边吃时候,他想全是,你喜欢吗,你习不习惯这种酸奶油味道。周子轲拿起手边刀,把刀挑起蛋糕上头串樱桃,放到自己蛋糕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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