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在越洋电话里说：“方遒，你应该去找方叔叔谈
谈，周子轲是个千载难逢
好门路——”
方遒没再仔细听甘霖话，他急急转动方向盘，踩着油门，想把梁丘云甩开。可到
下个路口，梁丘云车又仿佛穿墙漂移般，幻影般出现在他身后。
“别再追查什
凶手，”甘霖告诉方遒，让他及时止损，“凶手只是个小角色。拿下万邦，你们家切都抢回来——”
方遒脸色苍白，脑海中瞬间浮过无数种念头。他抬起头看前方道路口指示牌，马上就到分岔口，方遒呼吸急促，把方向盘打圈，直接往护城河东段街口驶去。
汤贞脑子里糊糊涂涂，酒醉得格外厉害，路上没有说话。
你就去求周世友。周世友假若肯帮你，什工夫都不用费。
车子发动半天才起来，方遒把车艰难倒出停车位。他眼前还有周世友公子把喝醉汤贞抱着带走画面。方遒咬紧后槽牙，在车里拨通甘霖电话。
甘霖不敢置信：“你看错吧！”
“
没看错，”方遒气喘吁吁道，斩钉截铁，“每天看多少新闻，认得他脸！定就是他！”
甘霖哭笑不得。
他似乎在幻觉中听到小周声音，但开车人是谁，他也不清楚。
他脑子里还全是那几张照片，黑白色，很模糊……那个女明星，那个记者，梁丘云……
汤贞从没有忘记过。
“你不想听话，你知道昨晚如果你自己回家，你会遇到什吗？到时候和方曦和起出事就不是天天。”
“你不听劝，你要去给方曦和站台，你为方曦和……为报他那些所谓恩……方曦和得罪过无数
“不会吧？”他笑起来，“周世友亲生儿子？”
方遒听着甘霖在那边大笑起来，笑离谱，笑荒诞，笑得方遒也忍不住笑。车行驶在夜路上，方遒边笑着，边摘掉脸上镜框，道液体沿着眼镜腿划下来。方遒瞬间就感觉到，他鬓角出血，是被周世友儿子打出来。
甘霖还在手机信号里笑，大概还笑方遒被当作假想敌，被牵扯进关于汤贞这系列爱恨情仇里。方遒扶着方向盘开车，抬起眼望眼车内后视镜，他原本想看眼自己流血严不严重，谁知这眼余光瞥见副驾驶窗外后视镜子——
辆灰色沃尔沃不知什时候鬼魅般跟在方遒车后。
方遒害怕被道路摄像头拍到，路走多是事先调查好监控盲区，或是无物业老旧小区。方遒往前开车，眼睛时不时盯自己身边后视镜。开出小区内道路时候，方遒打过方向盘来，车灯在后面甩，晃束光打过去，正好照亮沃尔沃驾驶座位里梁丘云模糊不清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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