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卢蹲在角落，拼命给华哥打电话，却打不通。帮工们越讨论越热，有人说起，最近有个艺术家搞行为艺术，在拍卖会上把自己
画儿弄
“
是真不明白，你说这有钱人找对象，不就该找个干干净净，清白点儿吗，老找演艺圈戏子干什
？成天抛头露面，还指不定被谁潜规则过。”
“告诉你们，”厨师长抽着烟，手边儿放着杯浓茶，“这就是你局限性
。”
“不懂，不懂。”
“你才二十出头，你当然不懂，”厨师长撂撂烟灰，吐出个烟圈儿来，“去过故宫吗？”
“去过啊。”
有讲究，都有学问，是个文化人。
可在小卢眼里，他总觉得这园子造成这样，有些别玄机。
从被华哥调到傅春生家，已经近四个月。四个月，小卢每天在园里走，每天都能发现新“洞天”。这不正常。不是有心之人，很难意识到蹊跷。这天，小卢趁没人留意，弯腰穿过中庭，他在
口水井旁蹲会儿，接着沿条竹制长廊慢慢挪过去。
这条长廊踩上去就吱吱呀呀响，很容易引来管家老桂注意。小卢把脚横过来，次踩好几块，竹板贴在起，声音闷进去。
就算用无人机从上方观察傅春生这园子，也只能看到层层叠叠树遮蔽着院落，看似老实，暗藏心机。小卢本以为再过几个月，他们就能搞明白傅春生这家里究竟藏什，可却在这时候，人都被调走，就剩下他。
“你瞅瞅故宫博物院里那些名家字画儿，历朝历代，哪张不是集齐古往今来藏家大红宝印。”
“什……什意思？”
“还什意思，说你是猪啊，”厨师长道，“有钱人见过人多，到那个份儿上，图是干净吗？满大街小女孩儿没对象全干干净净，人家看得上吗？”
旁边有人插话：“汤贞以前绯闻对象，倒真都是搞艺术，什乔贺，王宵行，梁丘云，还有那位——”
“现在再加上个周子轲，”有人笑道，“汤贞要是张画儿，现在不知道拍出多少钱来。”
小卢走进个院落里，空中湿气弥漫，脚下石板都湿漉漉。很久以前小卢就听厨房人说，傅宅有座温泉，但谁都不知那地方在哪儿。
周围三面儿都是大屋，也许温泉就在不远处。小卢瞧着眼前窗格上落灰，不像住着人。院子里荒草凄凄，也不似有人打理。
他低下头。
石板缝里也生出枯草来。石板上水气上浮，隐隐约约，显现出两条细细轮胎印儿来，相隔半米多宽，从石板侧枯草中出现，又隐没在另侧草丛之中。
小卢回到厨房，从自己更衣柜里快速翻找手机。厨房里头，帮工们都闲下来，已经开始聚在起抽烟喝茶聊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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